夜渐深,秦昊停下笔时,已如被抽空的人偶。双眼血丝密布,眼神空洞呆滞,腰背弯曲,双腿发软,站立都踉跄,肩膀垮塌,手臂沉重。他揉着太阳穴,手指颤抖,捶着腰背,动作迟缓。 清晨,睡眼惺忪的秦昊被妈妈唤醒,餐桌上,煎鸡蛋、热牛奶与三明治散发着诱人热气。

清晨,睡眼惺忪的秦昊被妈妈唤醒,餐桌上,煎鸡蛋、热牛奶与三明治散发着诱人热气。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妈妈略显疲惫却又满是关切的脸上,

妈妈边推早餐边念叨:“新学期好好表现,别调皮,上课认真听,积极答问,别走神。与同学和睦,别惹事,多喝水,别乱跑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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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窗外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几缕晨雾还在枝头缭绕,像是给世界蒙上了一层薄纱。 秦昊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沟壑,眼神中不耐烦的神色仿佛能射出激光,他把手中的三明治重重地摔回盘子里,那“砰”的一声好似炸雷在屋内响起。

带着极度不满的语气回应道:“哎呀,妈,你都说了无数遍了,我耳朵都快被你唠叨出茧子,都能拿去做防弹衣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些我都懂,不用你像个坏掉的唱片一样一直重复。”

与妈妈的苦口婆心形成鲜明对比,他就像一只被囚千年急于挣脱牢笼的飞鸟,对妈妈的关怀视作能将自己勒死的粗重铁链。说完,他又极不情愿地拿起三明治,那三明治仿佛变成了他发泄愤怒的沙袋,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像是要把这世界所有的约束都咬碎。

尽管嘴里应着“嗯,知道了,妈。”“行,我会的。”但那语调就像一个电量即将耗尽、声音扭曲的机器人,眼神也像被迷雾完全笼罩、失了焦的镜头般有些游离,只是为了应付妈妈而随口敷衍,全然没有妈妈话语中的热情与期待,如同死寂的沙漠与澎湃的汪洋,差距大到仿佛隔着整个宇宙。

还没等妈妈说完,他就像一阵旋风般匆匆忙忙迈出门去,向学校走去。门被“砰”地关上,那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突兀,似是一道无情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原本温馨的家庭氛围,又像一把利刃,将妈妈与秦昊隔在两个世界,斩断了那丝丝缕缕的交流纽带。

此时,窗外的天色依旧有些朦胧,淡淡的晨雾如轻纱般缠绕在枝头,不愿散去,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亲子关系而黯然神伤。

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沉默的旁观者,见证着这家庭中的小小风波。 妈妈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唯有那眼神像强力胶一般紧紧追随着秦昊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失望。

那目光好似一潭原本充满生机与希望,鱼儿欢跃似灵动的精灵、水草摇曳如优雅的舞者,却突然遭遇寒冬而迅速冰封的湖水,曾经的波光粼粼化作了此刻的冷寂黯淡,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寒意凝结成了坚冰,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脚步,不忍直视这令人心碎的画面。

她微微张着嘴,嘴唇轻轻颤抖着,好似风中脆弱的树叶。在内心深处,妈妈的思绪如汹涌的潮水:“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起早贪黑,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看他这样敷衍和叛逆吗?我只是希望他能在新学期有个好的开始,可他却像一只急于挣脱牢笼的小鸟,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在舌尖上拥挤着,如同一群急于归巢的飞鸟,想要冲破这沉默的阻碍,可最终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喉咙里只能艰难地发出一丝微弱的叹息。

那叹息声轻得仿佛一片即将飘落的羽毛,悠悠地在空气中打着旋儿,似是一位孤独的舞者在进行着无声的告别表演,却又重得如同千钧巨石,狠狠地压弯她的心弦,每一丝颤动都牵扯着无尽的心酸与无奈,仿佛是破旧的琴弦在发出最后的悲鸣。

她的肩膀微微下沉,像是被命运的巨掌无情地按压,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像是被岁月和失望这两把无情的刻刀侵蚀,弯出了一道落寞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无数个日夜的操劳与期待,如今却都化为泡影,恰似美丽的肥皂泡在阳光下瞬间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