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一直是垂直挖的,和花的根儿平行着,看来她是真的怕挖坏了,以至于一直不敢往根儿那边拐着挖挖。
我想了想,接过了易拉罐,在花的三百六十度都开了坑,然后这边挖挖,那边刨刨,每露出了一点根,就接着往周围挖挖,看看它还有没有根会不会往周围长。
苏玥叮嘱:“郁欢!你小心点,别挖坏了!”
一番操作下来,那朵花周围,深深浅浅的坑分布在周围,但也成功地把花从那块地挖了出来,根部其实不复杂,就是上面的土让我们下不去手,生怕给根儿挖了。
把花腾进瓶子后,再填上土,我又把另一朵花以同样的方式腾到了易拉罐中。
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地面上那个大小不一的坑洞,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回忆起刚刚挖掘泥土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想起了从前。
那时的我们,天真无邪,充满好奇心与探索欲望。常常聚在那棵古老的槐树下,无所事事却又乐此不疲,大太阳下,就挖坑,手中捧起那一捧湿润而柔软的泥土,感受着它的细腻质感,我丝毫没有觉得肮脏或者不适。相反,那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舒适和愉悦。我们尽情地玩耍着,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有的时候,捡起地上的紫藤萝就埋进去。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于是就照猫画虎地埋花,内心期待着能够“更护花”。
他们都笑我,我有时候也会反驳,但有时候也就默认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棵树,希望它能告诉我这是真的……
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很多人都来这玩,我们在地上打着卡,那种圆卡,在不同的地面上,把各种卡打翻,然后对方的卡就是自己的了,每天抱着一摞卡,去征战四方,打到夕阳西下,父亲或者母亲就会回来叫我吃饭。
这些记忆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瞬间将我淹没其中,让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在这些记忆之中,我所想到的全部都是与自己父母共同生活的场景,它们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不断放映着:父母对我无微不至的宠溺关怀;望子成龙般的殷切期待;言传身教地塑造培养……如今再次回想起那些曾经被忽视的细节时,心中涌起的不仅仅只有那如冬日暖阳般的温情,还有难以言喻的痛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