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意识到了,卓凌风故意给机会让人救人。可这会谁出手救人,谁就是青海一枭的同伙,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他们猜的不错,卓凌风将青海一枭扔出,手中扣了一把银针,环顾四周,就待有人出手。
人丛中有人生怕遭受池鱼之殃,俱避开身子,给青海一枭将要下落的位置,空出一片场子。
青海一枭被掷了出去,身在空中,脑袋向下,一片空地又是青石街面,这下可不得当场去阎王殿销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自不想认命,欲伸臂在地上撑一下,哪怕双臂骨折,也总好过脑浆崩飞。
然则卓凌风抓他穴道之时,内力直透经脉,他哪有本事能在顷刻之间解除手足麻痹,这种想法纯属奢望。
很快,就听“嘎砰”的一声,那脑袋直好似熟透的西瓜破碎一般,顿时五颜六色喷溅出去,红的白的糊了一地。
“阿弥陀佛!!”
少林寺僧面露慈悲,齐齐念了声佛号。
显然希望青海一枭走的安详,但这幅死相,好像怎么也安详不了了?
人丛中的好些人面色苍白,低声私语,哗声连连,心中均想:“卓凌风是真的怒了,连白板煞星的弟子说杀就杀了!!”
卓凌风眼见无人出手,呵呵一笑道:“什么五岳盟主、白板煞星,不过尔尔!”
有些人一脸愤怒,有的人则想:“我他妈要是嵩山派的人跟白板煞星,也不会出面!人又不傻!”
何三七冷冷说道:“卓大侠,你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侠义道,小老儿敬佩万分,但你何必因为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女,坏了你自己的名头。”
任盈盈心中气闷,目中寒光迸出,戟指何三七道:“你……!”
却见卓凌风右手一扬,说道:“何先生,你有妻子女儿没有?”
何三七目不转睛,凝视他半晌,皱眉道:“此话何意?”
卓凌风面色一沉,厉声道:“今日一切是非,皆因某些人嘴上不把门,说我卓凌风自甘下流,与任大小姐恋奸情热而起!
试问,在场诸位的妻子、女儿若有人说她与某一个男子恋奸情热,你们会如何?
是否能够容得此等流言?”
众人瞬间一怔,因为他们心里都有答案,谁敢这样编排自己的妻女,不跟他动刀子,枉自为人!
但你和任小姐难道不是真事?
可未等他们开口询问。
就听卓凌风接着道:“世上本就男女有别,说我卓凌风为了美色无法自拔,其实不算多大的事,因为不乏有人认为,人不风流枉少年。
卓某虽说不才,但凭小小薄名,纵然再来十个八个红颜知己,也只不过一件风流韵事罢了,于我而言,又何足道哉?”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这本就是实话。
卓凌风丰神俊朗,武功卓绝,又是年少成名,慢说和一个女子传闲话,就是十个八个,顶多说他堪不破女色,不是真好汉,还能说他什么?
任盈盈心中却很是吃味,还十个八个,你还想的挺美,不由扁了扁嘴。
卓凌风话锋一转道:“可对于女儿家而言,这种流言蜚语却是致命的。
采花淫贼田伯光毁人清白之身,虽不杀人命,却与杀人无异,这才为我武林正义之士所不齿,人人得而诛之!
可那些肆意传播谣言的人与田伯光又有何异?”
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不对,这些人尚且不及田伯光!
他都知道采花而不败花的道理,所以从不宣扬自己究竟采了哪家的花。
可那些肆意传播谣言的人,却捕风捉影、言之凿凿地败坏一个姑娘家的名声,简直令人齿寒!
卓某是没遇上,否则也必杀之!”
众人听到这里,也明白卓凌风的言下之意,他和任盈盈是清白的。
卓凌风说到这里,语气一缓道:“诸位之所以对任姑娘群起而攻,无非嫌她是魔教中人,若换了正道女侠被人如此编排,人家杀了他,谁还有脸寻仇?
可在我卓凌风眼里,一切只论是非,并无正魔之分,若硬要说魔,这嵩山派种种举措,却比魔教之人更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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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一枭与在场的某些人,恨不得让我与少林相争,无论哪方胜败,声名有损,嫌隙必生!这可算诚心如意了,对吗?”
这个道理谁有些脑子也都能想到,不过好多人不愿说,不敢说罢了。
何三七当即开声道:“卓大侠,少林派自唐初以来,向是武林领袖,单是少林一派,声威便比五岳剑派联盟为高,实力亦是要强。
全真教虽然辉煌不再,但武林有识之士都知道,瘦死的的骆驼比马大!
全真七子七大派传承仍然在世,若真要重新扬威武林,恐怕也不会比五岳联盟弱。
所以全真少林这两派,我们大伙那都是久仰的了!谁若真敢和你们过不去,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众人不由一惊,当今世上谁的见闻最广,无出何三七之右!
他成天担着混沌摊走街串巷,这世上之事想瞒过他,那是真不容易。
所以他能认识谁都不知道的“青海一枭”,也知道“白板煞星”和左冷禅交情匪浅。
他既然这样说全真教,必不是无的放矢!
卓凌风心下也是一凛,寻思:“难怪这家伙敢揭嵩山派的底,固然是他武功甚高,何尝不是人人忌惮,他到底这么多年积攒下了什么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