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向任盈盈一瞥道:“卓大侠,你有所不知,前些时日,江湖上的一些旁门左道之士,在河南地界活动频繁。
老衲奉掌门师兄之命,率门下几位师侄出来想要查看一番。
奈何这位姑娘两句话不对,就连伤敝派四条性命,老僧这才要留那位姑娘芳驾,看本派方丈涤意如何,还望卓大侠体谅老衲苦衷。”
卓凌风知道方生大师能对任盈盈出重手,惹的祸必然不小,还是故作骇状道:“这丫头竟然这般胡来,这我倒是不知。”
任盈盈骤然变色道:“你这大和尚,只说我杀了你家的人,但却是那辛国梁、易国梓他们先来招惹我的,又口出不逊之言,自己学艺不精又以多欺少,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怪的谁来?
况且他们都是俗家弟子也就罢了,你身为少林寺第一辈的僧人,却亲自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不说,还扇了我一袖子,还想怎地?”
她声音清脆娇嫩,纵然一袭男子长衫,也难掩风姿,不少人心想:“也就这样的女子,才称得上妖女,能让男子为她出头!”
但也不由心想:“江湖传闻,卓凌风与魔教任老魔的女儿恋奸情热,看他对此女也是多加庇护,这是想要一脚踩两船啊!
果然本事大的人,胆子也大!”
这群人都在追杀任盈盈,多数人却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只从其施展“黑血神针”推断出她是魔教中人。
方生心中苦不堪言,他少林弟子听说有魔教中人肇事杀人,这才上前相助。
没想到力不能及,他才亲自出手,可一直手下留情,多方规劝,怎料此女不识好歹,竟然连出辣手,当他的面杀了四名师侄。
方生这才出了重手,但怎么说,以他的武林声望对付一个小女子,那也大失高僧风范,更有失少林武林泰斗的颜面。
而今见这魔教妖女言之凿凿、词锋咄咄,当着众人面,也有些惶窘。
卓凌风见方生很是踌躇,便知他也在两难之间,当即说道:“方生大师,以贵派的名头,和一女子过不去,实在有损声威!
况且此女也非一般人,贵派弟子与她争斗而不敌,其实并未坠没声威。”
说着提气说道:“她不是旁人,正是日月教圣姑任大小姐,也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千金!”
卓凌风见来了三百多人,知晓其中说不定就有魔教中人,任盈盈的身份不是秘密。
有人不说,只不过再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还不如直承其事,来的洒脱。
众人听了这话,登即大哗,很多人只以为此女是魔教中人,却不知她就是威震左道万千豪杰的“圣姑”。
一时数百对目光又都向任盈盈望去,许多人均想:“这事看来大条了,我不足与卓凌风相抗。此刻就要看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联手,当可与卓凌风一较长短了。”
有人更是叫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卓凌风一心要护这妖女了!”
另有人道:“不要在这瞎捣乱,且听方生大师怎生处置。”
先前那人道:“谁捣乱了?你回家问你妈去!”那边跟着也对骂起来。
这些人也并非都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多数人就是跟着凑凑热闹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从来都不是一句虚言。
只听方生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
他内力充沛,一出声,便将污言对骂之人的声音压了下来。
只听他接着说道:“老僧只当这位姑娘是黑木崖上的高人,没想到她竟是圣姑,难怪武功绝俗!”
任盈盈哼了一声,面露傲然之色。
卓凌风笑道:“大师,圣姑名声虽大,终究只一弱女子,您老是跟任我行、东方不败这两代教主平等对话之人。
跟她太过计较,被一些无知之人肆意传播,有些不太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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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我听闻任姑娘与众位英豪起了冲突,追根溯源全是在下的不是,大师如要责罚,那就冲着在下来吧!”
任盈盈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怦然心跳,跌足说道:“卓凌风,怎么又成你的不是了?他们这些人号称武林正道,却捕风捉影,败坏你我名声,不该杀吗?
真是枉你这一身武功了!”
她的声音气质宛若雪山之巅的雪莲花,淡然清冷却又不失高贵优雅。
众人那时不知她的身份,心中就忍不住升起无尽遐想,这时再有魔教“圣姑”的身份加持,说话语气又很重,心中又不由多了敬畏之心。
卓凌风却恨不得去封住任盈盈的嘴。
他倒非惧惮众人声势,只因少林武当这两派掌门对他大有情分,那日若非他们,自己能否活到现在,都尚未可知。
不到万不得已,实不愿与之门人交恶。
这才对方生服软,准备先将其打发了,
怎料这妮子就好像不明白自己意思一样,还在这里拱火。
殊不知任盈盈固然是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在少林面前伏低做小,其实内心也希望他与少林武当能起嫌隙。
至于是遵从自己内心情感,还是别的,此刻的她也说不准。
怪也只怪方证在终南山相助卓凌风之事,江湖人不知道,任盈盈也不知道。
卓凌风看向任盈盈,说道:“江湖上不明是非之人,固然该杀,可少林高僧绝不在此列,你不要误会了!”
任盈盈冷冷一笑道:“若真如此,他们就应该掉头就走,还围在这里干什么?”
方生大师却觉得卓凌风与任盈盈是在一唱一和,但这两人实在太难惹了,权衡轻重再三,委实裁决不下,只好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老衲不能做主,只好回寺请本派掌门定夺,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