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能有几个半个月时间?在江南一小村子里浪费半个月时间,江北可还有活人?
“须得取舍。”前一天晚上,张长贵跟徐一真说:“如今这二十个重病人,虽然还未痊愈,好在症状都有改善,也能下地了。
“治疗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徐一真问:“不管他们了?”若真下这个决定,死后怕是要被挖坟掘墓的。
“哪能不管?”张长贵说:“只是我们不管而已。他们以后的治疗,便让县里惠民药局负责。
“只须按我的方子抓药便可,想来没什么难的。”
徐一真见有了布置,便答应了。
惠民药局听上去像是个卖药的。但实际上他是个衙门,太医院的地方分支机构,负责施医问药,疫病的防控和汇报。
其中的大夫,也是需要通过太医院的变态考核,职业技能当不必担心。
他担心的,只是态度。县里的惠民药局,能否真心诚意的给村民看病。
“怎能不真心诚意?”张长贵觉得徐一真担心很可笑,不由轻笑起来:“这并非一般的治病。这是治疗瘟疫。
“事成之后,他们自然能分润一些制瘟的功劳。而若是懈怠,也自会有人惩戒他们。”张长贵说:“到了江北也要如此。
“制瘟的功劳,不可独占,适当时候不妨分润于他人。这样能多一些助力,少一些妨碍。”
徐一真想了想。自己虽然对这功劳毫不在意,似乎也确实没有要分润出去的想法。
他不由抱拳拱手执弟子礼:“受教。”果然,无论过去还是现代,吃独食都是不可行的。
村民们听了张长贵解释,便也说不出什么。
他们担心的不过是自己亲人没人看病,若病情加重了怎么办。但既然有县里惠民药局接管,又有功劳,当不会应付他们。
何况两人毕竟不是普通的大夫,是太医院的大人,身负圣人嘱托,要北上抗疫的。哪是他们小小的村民能妨害的。
知道挽留不住,村民沮丧过后又有另一种情绪涌了上来。
“两位大人既然北上,不妨就坐我的船吧。”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句,立刻引燃了村民的热情。
“坐我的船吧,我的船大。”
“坐我的船吧,我的船稳。”
既然挽留不住,此次一别再见就要等两位大人从江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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