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上说没事,脸色也并非高烧之下的通红,若非突然晕厥,皮肤感觉烫手,真就跟健康人似的。
这更危险。
要解释原因,可以想象火山爆发。最危险的火山,并非是三天两头冒烟的,而是几百年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有一天爆发的。
它的所有变化都在内里,让人无法察觉,更难以判断事态发展,一旦爆发便连躲也躲不掉,只能等死。
病也是这样。
若是一种病,一开始就让人吱哇乱叫,大多并不致命。非得是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突然某一天一阵咳嗽,或者一阵腹痛,以为是再平常不过的感冒发烧,一检查,肝癌肺癌。
但相比起来,男人的情况要更加危险。
他已经发烧了,偏从脸色和精神上看不出发烧的样子来。
“关节痛么?”徐一真问。
男人耸耸肩,感受了下:“倒是不痛,只是胳膊腿有些酸疼,就跟撑了一天船似的。”
徐一真又问:“是酸多一些还是疼多一些,之前可有关节疼?”
男人说:“酸多一些,倒是不曾疼过。”
“你哪里有痛?”徐一真又问。
“只是头和脚底板有些疼。”男人语气很不确定。
“疼了多久?”
“有许多天了,”说到这儿男人才回过味来:“我是病了么?”
“当家的你还不知道呐。”女人见男人说话清晰条理清楚,脸色也不难看,便觉得没事,心放下大半,语气轻松:“刚才你都晕过去啦,可把我吓得不轻。”
徐一真心中并不轻松。
发烧之后肌肉关节酸痛,一般是先疼后酸,疼多酸少,而后变成酸多疼少。若是要痊愈,疼便要渐渐消失,只剩下酸,然后酸也渐渐消失。
男人肌肉酸痛,酸多疼少,之前疼痛也不明显,加之发烧脸色却不变,很明显,是有一种因素,把疼痛和脸色变化给压制住了。
“你先躺好,我给你把脉。”徐一真一边吩咐,一边从六爷背着的药箱中拿出腕垫。
男人神情轻松而怔忪,不明所以却也依言而行,乖乖躺下,露出手腕。
徐一真就腕垫垫好,将他手腕内侧暴露出来,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