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一晚很热闹。
南锣鼓巷四合院。
苏木刚拐过胡同,就瞧见了一辆满载家具的板车。
车老板蹬在三轮上,后面还有个大脑袋在倒腾绳子,固定摞很高的木箱和煤气罐。
瞧见了大气的高档吉普,板爷下意识下了车,把板车往后推了推,给吉普让路。
阶级并不会随着口号而消失,那都是沉入骨髓和基因里的观念。
后面有一辆小箱货,上面也装的满满登登,板板正正。
怎么回事?
谁家大晚上的搬家呢?
苏木把烈马停在老地方,落下车窗,点了一根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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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随着苏木的呼吸,冉冉升起,飘荡在这方夜色中。
不一会儿,刘光福瘦麻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抬着床板和柜子。
最后出来的是刘光天。
穿着西装,人五人六的,但这偷偷摸摸的,干的什么事儿呢。
苏木抿了抿嘴。
显然,这兄弟俩是逃难似的躲着自家老爹老娘想要摆脱他们的控制。
准备各自单过去了。
印象中前日于海棠倒是提过一嘴单位分房子的事儿。
她也分了一套,还打算让苏木帮着置办点应心的家具什么的呢。
不过她倒是不打算搬。
筒子楼毕竟不接地气,而且太小了,没有这院子里住着舒服。
特别是厨卫精装,房屋宿舍精装之后,特别符合于海棠的审美。
她舍不得走。
但分房子嘛。
房产这类不动产,也一直都是刻在这一代人骨子里的追求。
有机会分一套,于海棠也坚决不会放过。
一根烟抽完,苏木下车锁门。
也不知道刚才这兄弟俩有没有看到苏木,但没过来打招呼,那也就那样吧。
刘光天这家伙嫁祸苏木出岔子,后来也不知施了什么办法,去了轧钢厂下属分厂又当了个小组长。
苏木昏迷那几年,这兄弟俩倒也没针对过郑娟、于莉这俩准‘遗孀’,所以苏木现在也不打算再跟他们计较。
权当翻篇儿了。
一点半,苏木准点从东厢房出来,去晓市。
今儿不去东西晓市街。
而是雍和宫附近的晓市。
一如既往的哑口局,人满为患,交易的货品从种类和数量都有了显着的变化。
苏木溜达了三四趟,平均一趟200冒头。
能交割的东西忒多,好杀价。
也因为交割东西的商贩多,供需双方匹配的难度变大。
这一切因素叠加在一起,便宜了苏木的空手套。
毕竟是专业的。
如果每月100块钱的话,四个小时不到的功夫,苏木赚了1年的数额。
主要是苏木本钱多,底价收购再找到需求客户高价出售如鱼得水。
信息差利用的飞起,赚钱就像是砍瓜切菜。
早饭是卤煮火烧配15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
今儿赚钱了,虽然赚的不算多(对苏木而言),可心情好,包子也有于莉和秦淮茹的份儿。
回到院子里,恰好就撞见刚在东厢房坐下的何雨水。
“雨水,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
“我请假不上班,过来问问开饭店的事儿。”
“还没吃呢吧,正好,我买了早饭,大肉包子,趁热吃。”
“哎,我去倒蘸碗,娟子姐,要蒜瓣儿不?”
“柜子里有昨天扒好的,小半碗呢。”
“好嘞。”
家里女人多,苏木自然而然就能当甩手掌柜。
不一会儿,于莉和秦淮茹都过来了。
秦淮茹还是雨水过去喊的。
来的路上两人就在窃窃嘀咕。
“怎么,一大早就有说不完的话呀?”
“后院闹得正欢呢,娟儿姐,你还不知道吧,昨晚二大爷刘海中家的俩儿子儿媳妇都搬走了,一个没剩。”
“家里的煤气罐都被他们搬走了,二大爷和二大妈两口子连饭都没法做……”
秦淮茹补充道。
这年代的煤气罐是凭户口本来的,一家一个,想多花钱都弄不到第二个。
俩小子搬煤气罐的时候,估计压根就没考虑俩老的今后怎么过。
“这就太过分了,搬家就搬家,咋还把老人的煤气罐给整走了。”
郑娟有点看不过眼了。
“娟儿姐,你是不知道,这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打小就被二大爷揍,这么多年下来,估计早就不是亲爹和亲儿子了,在二大爷和二大妈老两口心里,亲儿子一直都只有他们家老大刘光齐……”
于莉嚼着肉包子,打趣道。
“刘光齐?”
郑娟看似思索,但眼睛里茫然的架势,估计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