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于海棠就在院子里跟大奎说话呢,梁东抬高了点声量,还顺带举了个大拇指。
要不说梁东能混成京城顽主界的一哥来着呢。
就是比普通人会说话,会办事。
起码苏木和于海棠听着都心里舒服。
齐天从他自个儿家拿了一兜子,里面是野蘑菇和宽粉。
待会儿东哥做丸子汤,这都是配菜。
温窝嘛,既要捧人场,又不能空着手,东西不在多少,突出一个氛围,这都是规矩。
这年头,京城的老少爷们们,绝大多数都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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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东丸子砂锅刚端到客厅,人还完全落座呢,就听到外面呜呜泱泱的出现了一大堆乱哄哄的声音。
苏木微微皱眉。
梁东叹了一声,拍了拍苏木的手臂。
“这世道,唉!”
“又怎么……”
苏木下意识想问,瞧见大奎旁边的齐天脸色很难看,立刻就明白了。
齐天的爸妈都是大学老师,规格很高的那种。
不然他也不可能住独门小院子。
只是父母双亡,一个是脾气太大,算是被气到病故的,老知识分子嘛,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身体扛不住了,又无法弯下文人的风骨。
老伴也是性情中人,跟着老头一起去了。
剩下了半大的齐天一个人过活。
也没多久时日,听到外面大戏散场的声音,估计又触景生情了。
“前日我那院儿里又送走了一位,学了一辈子拉小提琴,到老了反倒成……唉,这上哪说理去。”
“那人家里还有别人吗?”
苏木问道。
“孤儿寡母的,身体还不好,小姑娘瞧着就可怜。瞧我这毛病,乔迁之喜呢,咋竟说这些丧气话,该罚,我自罚三杯。”
“得了吧,东哥,哪有你这样的,还抢着多喝酒。”
陈大奎调侃了一句。
大奎这家伙根本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莽撞,内秀着呢,瞧见梁东有点尴尬,就开始活跃气氛。
而且他的身份也正合适。
一边是脾胃相投了快十年的兄弟,一边是苏木这个亦师亦友的恩兄。
调和剂非他莫属。
随着举杯换盏,饭桌上气氛也就开始热络了起来。
于海棠别看在苏木面前总是爱露出小儿女姿态,像是个得了公主病的样子,可真到这种场合,着实是能够拿的出手的交际。
一点都不冷场子,还能调动气氛呢。
想来也是,算是有不少这方面经验的呀。
一顿酒喝到华灯初上,宾主尽欢。
苏木让他们把剩下的熟食和菜都打包带一些。
“天太热,海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我明后天有事过不来,不分也是浪费,太可惜了……”
苏木话说到这份上,梁东和齐天明知意思就是匀给自己,感激之余也就笑纳了。
心意自然是牢牢记在心中。
出了如意门,齐天把他那一份熟食递给了梁东。
“东哥,我就不用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兄弟们也短不了我吃的,你把这些拿去给红玲她们家吧。”
“行。”
梁东也不犹豫,他也着实很心疼隔壁那对孤儿寡母的。
除了会拉小提琴,没点其他挣口粮的本事,只能街道打零工打散工,以后的日子难熬喔。
陈大奎帮着收拾了餐具,也告辞,打道回府。
男人之间的秘密,全英子是不需要知道的,所以陈大奎一直带在身边的全小虎也不适合过来。
养在外面的女人啥情况,都是男人,心知肚明。
陈大奎也就想着不浪费大哥的春宵一刻了。
卧室是东厢房改的。
一进院的东西厢房并不大,两柁的面积而已。
也是打了双层。
清漆和木屑等装修的味儿,是苏木昨日抽空来了一趟借用空间的能力收走的。
绝对环保,甲醛更不可能超标。
东厢房和正房东北室之间的小天井,游廊的东北侧那块空地,有苏木的大胆尝试。
装修开始之前,苏木借了魏东来俩工人来挖了个坑,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化粪池。
所以,这个小院子是有卫生间的。
东北屋书房和东厢房卧室各有一个。
于海棠出过京城,住过豪华的酒店,对于抽水马桶并不稀奇,但自个儿家里有,让她还是很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