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我的战斗阶段！”游凛重重挥下手，“「睡梦貘」对玩家直接攻击！”

慵懒的睡梦貘打起了精神，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冲去，虽然不擅战斗，但它数吨重的庞大身体对决斗者依然是强力武器。伊莉妮丝如同被一辆高速卡车撞中，像只断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地。

【伊莉妮丝，生命值2350→50】

“咔嚓”一声，黑铁面具终于经受不住冲击，碎成了两半，露出一张皮肤暗黄、骨瘦如柴的憔悴脸庞。

游凛看到伊莉妮丝那张脸后愣住了。

“你是……妮可阿姨？”他停了好一会儿，语气复杂。

女人艰难抬起脑袋，和游凛的目光对视，笑容和煦却疏远：“好久不见，游凛。”

一些尘封的记忆涌上游凛心头。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第一次生死危机，是在幸运杯被一个叫奥布朗的人打了一枪，他左肩至今还留着那个疤痕。

而奥布朗有一个身患绝症的母亲，游凛曾经为了归还奥布朗的「火山鹿弹」，去拜访过那个名为妮可的妇人。

当时游凛缺少同伴，依然对自己在5ds世界的人生意义感到迷茫，妮可是一名退休的心理医生，看出了他的迷茫后，作为长辈和人生导师给了他不少启发。

游凛对奥布朗没什么好感，但他很喜欢也很尊敬妮可，只不过，因为他和奥布朗的关系太尴尬，他后来没有再去拜访妮可，只是嘱咐治安局默默照顾她，直到她病逝。

当年，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厉害，我还想等到将你击败后，堂堂正正地掀开这张面具呢。”伊莉妮丝，或者说妮可，自嘲地笑了笑。

游凛却笑不出来：“妮可阿姨，我以为你半年前就病逝了，医院都开了死亡通知书。”

妮可摇摇头：“暗印者都能死而复生，我一个邪神代行者，会复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吧？当然，我已经病入膏肓，邪神只能暂时恢复我的生命体征，等我借助它们的力量完成复仇后，我也会将生命奉献给邪神，成为它们复活在这个世界的食粮。”

复仇，这个词让游凛心脏微微一颤，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妮可仿佛拉家常般继续道：“本来，我已经可以了无牵挂地死去了，我以为小布是在幸运杯意外身亡，但当邪神意志选中我后，我才得知，小布是被杀死的，而且死法很凄惨。”

说起奥布朗的死，她目光陡然迸发出强烈的怨恨。

游凛抿了抿嘴，并不打算辩解什么：“奥布朗是我的同伴杀的，我很遗憾，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们立场不同，对敌人手下留情，是对同伴和自己的不负责。”

“你和一个儿子被杀的母亲讲道理？”妮可突然笑得有些疯狂，“游凛，我不在乎你救过多少人，不在乎你有什么大道理，我心中只有对你的仇恨，你将我的儿子卷入了那种祸端，害得他惨死，你却逍遥自在地活着。

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该多好！你去收拾终焉的烂摊子就行，为什么要让普通人承受你们恩怨的后果！？”

游凛沉默不语，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有怜悯，有压抑，但更多的是一种……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不忿。

他保护不了所有人，但他一直在努力，几次为了守护险些丢掉性命，换来的是这样一番话，怎么可能会心中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