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他这个决定,给了徐小虎作妖的机会,趁着廖芸改口喊爹娘的时候,全场人都发出善意祝福的当口,这小子用早就准备好的鞋油,给徐家兴弄了个大黑脸。
鞋油不像煤灰什么的,一擦就掉,那可是黏在皮肤上的,洗都很费劲。
徐建军脸色阴沉的吓人,孙德才也不管他是哪边的亲戚,上前拐着脖子就拖了下去。
婚礼还在进行,不能因为这个小插曲中断,丁勇没办法找徐建军问怎么处理,就拉着徐建民了解情况。
“那孙子是什么人?刚刚你哥跟嫂子在台上的时候,我就听他说话有些不对味,不像是跑过来祝贺的,结果还真是捣乱的。”
“我三叔家的,之前我哥给他兄弟介绍工作,不好好干,偷厂里东西被逮住判刑了,他们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怪我爹不给他们疏通关系,丁哥,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大爷的,我非削他一顿不可。”
“嘿嘿,既然搞清楚了路子,那就不用你动手了,今儿个是你哥嫂大喜的日子,你们只管高高兴兴,别的事儿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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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勇以前是干什么的,偷鸡摸狗,他原先的那帮弟兄,都是号子里的常客。
如今之所以混出人样来,全靠他当初死皮赖脸搭上徐建军这个财神爷。
这些年跟着徐建军,他丁勇不再是风餐露宿,不再是人人喊打,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不像孙德才,人家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真正的发小。
这些年丁勇虽然也有过膨胀的时候,但只要是徐建军交代的事儿,他全都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前段时间徐建军支走他好几个兄弟去南方,当然也有人不乐意,但全被丁勇给压下去了,谁如果不听招呼,直接一拍两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宁愿跟兄弟反目,都不愿意让徐建军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就是因为他对来之不易的生活太珍惜了。
如果有讨好汇报徐老板的机会,丁勇表现的比孙德才都积极。
如何做到让人痛不欲生,但又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这套业务丁勇熟啊,看守所和劳改队那些牢头们折腾人的手段太多了,这方面老丁同志门清。
于是在隔壁老秦院里,其中一个狭小的房间内,桀骜不驯的徐小虎享受到灌酒,隔着书本拳头马杀鸡,全套服务下来,他哪还有心情吃饭,只剩下缩在角落里哼唧了。
开席前,大姑领着三叔找到徐小虎的时候,他已经流着哈喇子不省人事了。
“老三,我本来还想趁着建军结婚的机会,帮你们说和的,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大姐,给喜公公系婆婆抹黑脸,咱家里也有这习俗啊,小虎也没做错什么,你看看这帮人是如何对他的,这得灌了他多少酒啊,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你自己带着他去医院检查吧,我就不陪着你去了,老三,我是真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泯顽不灵,不顾大局,算我多事,你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也懒得从中掺和了,你好自为之吧。”
徐家旺看着大姐失望的离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这样的自我怀疑只是持续片刻,很快他就得出结论,明明是他们小题大做,明明是他们见死不救。
光看他们家建军今天结婚的排场,再听听来的宾客的份量,什么司长区长都来了,凭他们家这样的关系,捞他家小豹出来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结果他们却选择袖手旁观,你不仁就不怪我不义,什么狗屁兄弟情深,老子不信那一套。
趁着开席的间隙,徐建军拉着廖芸跑到后院看了看自己老爹。
虽然脸上的鞋油已经基本洗清了,可因为反复用肥皂水清洗,加上用湿毛巾拭擦,徐家兴脸上被弄的跟猴屁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