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笑,他抬眼看我。
透过他深棕色光影斑驳的眼眸,我仿佛看见自己逆光闪闪,我说,“那你去跟岭南政府和谈行吗?你们联手行吗?你对百姓好点行吗?咱们不往上看,多往下看,行吗。”
他凝默看我许久,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行。”
轻描淡写的,“你能给我什么。”
又谈交易!
我说,“我听话。”
“是吗。”他不动声色起身,拿着茶杯去开会,“多听话。”
我飞快收拾文件和笔记本,跟在他身后,“我乖。”
“让我见识见识多乖。”
言罢,他威严肃穆之气散开,走进会议室。在席卡对应的主位坐下,我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做会议记录。
许是昨晚一整夜没睡,听着他们枯燥地汇报工作,实在撑不住,眼皮打架,直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硬朗沉稳的声音传来,“施微,刚刚郑褚汇报的巡察情况,都记了吗。”
我从熟睡中悚然惊醒,茫然看向四座。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说,“记了。”
“他刚刚强调了哪几点。”宁乾洲没打算给我台阶下。
我张了张嘴,答不上来。下意识看了眼郑褚,他正看着我,一副想帮却帮不上忙的样子。
“今天谁做会议记录。”宁乾洲声音严肃下去。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绣珍急忙说,“我在做,我做了。”
宁乾洲借题发挥,开始强调作风纪律问题。我不晓得他在针对在座的谁,却把我拎出来当典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郑重模样,全然看不出他昨夜为了哄我,怎样一反常态循循善诱的温和。
我看不透这男人,总是在我感觉快要拿捏他的时候,他会给予我“沉重”一击,让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松懈不得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