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语秋来信

因为,睡在左右浑身皆是纹有蝎子、毒蛇等等我不曾见过,却绝对算得上是很黄很暴力也很邪恶图像的人群里,我怕自己睡着之后,会被她们给黄了、暴力了、邪恶了,甚至给解决了生命……

虽然。在那间号室近半年的时间里,我所担心的在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是,我的确在曾经的那间号室,经历了我在上面所说的那些个东西。

后来,仍然是在那间号室里,我发现了自己在那里感到了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

在那里,我真的感到最讨厌的,便是进到那里的贩毒的人。

因为最讨厌,所以我拒绝便也真的是跟她们打交道的极少极少。

但是,那不代表我没有去关注她们。

也因为我曾悄悄地在关注着她们,所以,我常常这样去和贩毒的人于心里对过话:

假如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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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把自己化作是贩毒的

那样,我会认真地想一想贩毒为什么是万恶之源

因为卖零包的我,如果没有被捉进来

那么我会让别的一个人贩毒

而让那个人的全家人,包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都跟着遭殃

假如我是你

我愿意被彻底地捕抓

如果没有禁住罪恶的手和念头

甚么我都愿意就此彻底地消亡

不为别的

只为了别的家庭的老老少少不遭殃

我是乐观的,当然人们也可以说我是阿Q的!

所以,我不仅很认同你跟我说的维多利亚时期(19世纪)英国诗人威廉·欧内斯特·亨里《不可征服》那首诗里的一切,而且我还常常于一个人独处,特别是于有限的空间里独自游走时,于心里去想,于口里对下面的这几句念念有词,以给我巨大无比的力量:

现在无论我将穿过的那扇命运之门有多么狭窄

也无论我将承受怎样的责罚

我,都是我命运的主人

我,都是我灵魂的船长

说了这么多最什么最什么的,我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知道,给予我力量的,是我最佩服的一想起牢狱生活便立马会想起来的那些个让我难以忘怀的语言、文字、图像、影像和伟大的名字及高大的形象!

最佩服的?

是的,最佩服的!

我常常那样去问自己和回答自己。

而说起我最佩服的,我知道:它不仅是影视上的《红岩》,更是书上的《红岩》。

《红岩》?

当然,我之前没有去影视上看过《红岩》。

不过,我坚信,我会在重获自由后的极短的时间内,会安排自己去完完整整地看一次影视里的《红岩》。

为什么最佩服?

说了,你也不见得会相信,还是我领着你去看这本书上一直感动着我的那些篇章里的某些片段吧!

《红岩》第11章片段:

他的心平静了些,勉强挤出一点聊以解渴的唾液,又向对面的一排女牢房望去。这时象要回答敌人的残暴和表达自己坚定的信念似的,刘思扬心底自然地浮现出一首他过去读过的,高尔基有名的《囚徒之歌》,他不禁低声地独自吟咏起来,

太阳出来又落山,监狱永远是黑暗,

守望的狱卒不分昼和夜,站在我的窗前——

高兴监视你就监视,

我却逃不出牢监,

我虽然生来喜欢自由——挣不断千斤锁链!

刘思扬问着自己,又进一步借着阳光,贪婪地搜索着墙角的各种字迹。在吕杰绝笔的旁边,是谁用指甲深深地刻画出一条条的痕印,这又表示着什么呢?刘思扬一时猜不透它,目光向旁移动,一处耀目的字句,立刻映进了他的眼帘: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是谁写下了这样透彻的警句?刘思扬不禁问着自己。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

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第12章片段:

清晨里惯常的宁静消失了,虽然室内悄然无声,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激情。谁也想像不到,隔壁新来的战友,竟有这样超人的顽强意志,被担架抬进牢房时,已经是奄奄一息,才过了短短的几天,谁能想到他竟挺身站起,哪怕拖着满身刑具,哪怕即将到来的是更惨酷的摧残,哪怕那沉重的铁镣钢锯似的磨锯着皮开肉绽沾满脓血的踝骨,那充溢着胜利信心的脚步,正是对敌人的极度轻蔑,迎着初升的红日,从容不迫地在魔窟中顽强地散步。他用硬朗的脚步声,铁镣碰响的当啷声,向每间牢房致意,慰藉着战友们的关切;并且用钢铁的音节磨励着他自己的,每一个人的顽强斗争的意志。声音愈来愈响亮,愈来愈有力。“当——啷!当——啷!”铁的链环,重甸甸地敲击在粗糙的楼板上。随着那刚强的脚步移动,不断碰撞出战鼓般的鸣响。

“听!这就是答复……”

靠近牢门的人们,听到在铁链叮当声中,出现了轻轻的歌声。渐渐地,歌声变得昂扬激越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

歌声,像一阵响亮的战鼓,击破禁锢世界的层层密云。歌声,像一片冲锋的号角,唤起人们战斗的激情。这声音呵——像远征归来的壮士,用胜利的微笑,朗声欢呼战友亲切的姓名,更像坚贞的人民之子,在敌人的绞刑架下,宣扬真理必然战胜!

高昂的歌声,战鼓,号角,像春雷一样激起了强烈的共鸣。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人们应声唱着。

“奴隶们,起来,起来!……”更多的人放开喉咙唱了起来,楼上楼下汇成一片,四面八方,响起了雄壮庄严的歌声。“不准唱歌!”猫头鹰嚎叫了一声,成群的特务也跟着嚷叫。

小主,

“谁再唱,马上枪毙!”手在枪上一拍。

可是,那春雷一般的,万众一心的声浪,一旦升起,怎会被这嗡嗡的蚊蝇的阻扰而停歇?潮水般的声浪在不知姓名的、重伤的战友激越的鼓舞下,变得更加高昂豪迈,震撼着魔窟附近的山岗。

猫头鹰脸色铁青,突然冲着楼八室狂喊:“不许你唱!住口!许云峰!”

“许云峰?”突然有人惊问。

“老许!”对面女牢里,飞出一声尖锐的叫唤。“老许!老许!”余新江猛然把头从风门口伸出去,凝望着楼八室。老许——他就关在自己隔壁!余新江满怀激动,张大了嘴巴,迎着老许坚强无畏的歌声纵情高唱: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许云峰站在铁门边,望着天边的繁星。夜已深了,他一点也没有睡意。除了时起时停的竹梆声,间间牢房的战友们,都已经进入梦乡。黄昏时又一次爆发的歌声,还在他的耳边回响。虽然这歌声早就停歇了,但他总感到那具有无穷力量的声音,还久久地在夜空里荡漾: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

你是舵手,

掌握着航行的方向。

勇敢的中国共产党——你就是核心,

你就是方向!

……

使他难以忘怀的是,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女战友,边挖,还低声唱着一首歌。娓娓的低音,激昂悲壮的感情,在他心里引起了深深的共鸣,使他清楚地记住了那充满战斗激情的歌词:

……

我们是天生的叛逆者!

我们要把颠倒的乾坤扭转,我们要把不合理的世界打翻!

今天,我们坐牢了,

坐牢又有什么稀罕?

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难,我们愿——

愿把这牢底坐穿!

第15章片段:

徐鹏飞绝望的咆哮,使人相信,敌人从老许身上得不到的东西,在江姐——一个女共产党员的身上,同样得不到。尽管他们从叛徒口里,知道她作过沙磁区高官,下乡以后可能担任更负责的工作,了解许许多多他们渴望知道的地下党线索,可是毒刑拷打丝毫也不能使江姐开口。

一根,两根!……竹签深深地撕裂着血肉……左手,右手,两只手钉满了粗长的竹签……一阵,又一阵泼水的声音……已听不见徐鹏飞的咆哮。可是,也听不到江姐一丝丝呻吟。人们紧偎在签子门边,一动也不动……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