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听的面色数变,倒不是因那些羞人的描述本身,而是因为吴贵妃描述的那些花样,她竟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曾……
曾在焦顺那两本奏折里见过!
皇后人份不住暗啐一声,心道原来皇帝不仅是反复阅读,还照着学了!
就不知……
他当初有没有把学来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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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疑惑一经浮现,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不经意之间,皇后想要翻开那奏折的动机便又多了一条。
路上再无别话。
等到了乾清宫,皇后和吴贵妃一前一后走进寝殿——临门一脚,吴贵妃到底还是习惯性的怂了——就听帷幕后面皇帝吼道:“若不彻查此事,朕与工部数年心血,到头来岂不都便宜了那些贼子?!”
听这声音虽然中气不足,但显然皇帝的精气神都还正常,皇后暗暗松了口气,遂挑开帘幕快步走了进去。
还不等她开口劝说,半躺半靠在床上的隆源帝便转眼望来,旋即恼道:“怎么又惊动皇后了?丽妃?!”
原本在旁边战战兢兢的丽妃,连忙屈膝跪倒,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上息怒。”
皇后见状,忙替她分辩道:“丽妃妹妹也是担心您的身子……”
“哼~”
不等皇后说完,隆源帝便嗤鼻一声,斜藐着丽妃道:“以前一个个巴不得与朕独处,如今朕不中用了,便一个个的往外推,生恐沾染了什么似的!朕虽瘫了,却不是聋子瞎……”
“陛下!”
皇后顾不上什么尊卑规矩,急忙断喝一声,止住了皇帝的郁愤之言。
皇帝这时也惊觉自己触犯了太上皇的忌讳,于是又‘哼’了一声,便暂时沉默了下来。
这时丽妃却被吓的魂不附体,咚咚咚的磕头喊冤,只几下额头就青肿了。
皇后连忙上前扶起了她,转头想让吴贵妃帮着宽慰宽慰,自己好腾出手来解劝皇帝。
谁知一回头才发现,吴贵妃压根就没敢进来,至今还缩在帘幕外面呢。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拉着丽妃到了帘幕外面,招呼吴贵妃道:“丽妃妹妹受了些惊吓,劳烦你受累送她回去。”
吴贵妃听里面皇帝大发雷霆,正后悔自己不该跟来,此时闻言如蒙大赦,也不管丽妃愿不愿意,忙扯着她夺门而去。
皇后目送两人消失在宫门外,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独自回到了帘幕之内。
…………
是日下午。
西门十数里外,焦顺毫无形象的躺在草地上,已经接近十个月大的小知夏,正在他肚皮上连滚带爬想要挣脱束缚,却又屡屡被他用大手摆正,只急的啊啊大叫。
邢岫烟早习惯了这父女两个的相处方式,因此恍若未见一般,没事人一般与平儿、翠缕、司棋、银蝶几个,在不远处打着羽毛球。
这正是焦顺昨儿说的惊喜。
焦家后院不大,自行车有些施展不开,史湘云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所以焦顺才特意命人打造了几支羽毛球拍,平日里也好供她活动活动筋骨。
这刚说到史湘云,她便跳出来打抱不平了。
就见她直接从焦顺怀里抱起了小知夏,嗔怪道:“老爷忒也胡闹,就不怕知夏把嗓子喊坏了?”
“小孩子就该多锻炼肺活量。”
焦顺说着翻身坐起,随手打扫着身上沾染的泥土,笑问:“你怎么不玩儿了?”
“累了,再说我也不能总霸着一个位置。”
史湘云说着,爱怜的将额头抵在知夏额头上,冲着她挤眉弄眼做了几个鬼脸,看着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此情景,焦顺一咧嘴,忽然道:“伱身上怎么染了这么重的尘土?”
“哪呢?”
史湘云闻言忙低头左瞧右看,但抱着孩子实在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