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摇了摇手指,然后道:
“辩论和召集全天下的读书人一起来讨论吗?从现实出发,就说缠足吧,孔夫子时代有缠足吗?朱熹这个老家伙怎么就要把女性的足强行裹起来?结果女性不能劳作,让家庭少了那么多劳动力,这不是让百姓贫困,国家衰败的原因之一吗?就这样吧,明日起,任何读得懂论语等着作的读书人都能上书道太子府,我们将公开有道理的言论,重新编修论语注释。”
这是把球踢给民间,当然,裁判还是自己。这样完全能黑箱操作,把那些支持理学的言论都删了,再塞点唯物的东西进去。
这也是江煜隐留给朱慈烺中期考试的内容,整顿思想,将孔子的言论解释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干碎那些已经腐朽的文官集团的第二步。
这条诏令颁布下去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反应最大的不是钱谦益与侯方域,而是阳明心学那些传人,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和方以智这些三十岁左右的心学骨干意识到了这是复兴心学,用心学取代理学的最好时机了。
他们跑到南京公开上书给太子,宣扬心学思想。并将几人合在一起着书,来新编一本四书注释。
心学的反击让还在嘴炮太子的其他文人猝不及防,他们也在房可壮张凤翔这些残存在南方的东林党人带领下,开始组织太学生进行反击。
理学与心学的关于儒家解释权的问题争斗起来,而这也是江煜隐想要看到的效果。
只有让文人自斗,他做裁判,才能不败之地,和一群酸秀才辩经,那是纯属自己吃饱了撑了。
双方刚开始还是嘴炮和骂战,后来演变成斗殴。复社内部因为支持心学与理学也产生了分裂,黄宗羲等人宣布脱离复社建立心社。
终于,一些野心家和蠢货的挑拨下,南京国子监的太学生们点燃了心社的在南京的会馆,烧死几个心学弟子,并且有人打出了太子荒谬,信奉歪门邪说的牌子,他们喊着换太子的旗号,在南京游街起来。
直到这时候,朱慈烺知道时机来了。
江煜隐给他留下的一万士兵入城维持了秩序,将参与骚乱国子监的太学生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