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皇带兵攻打皇城,容妍被送给了青州军,我们都以为她死了,直到去年宫宴,毓德太妃找到我,才与我说起了真相。”
谢玉琅唯恐扶姜情绪失控,斟酌了几番才将真相道出,却见扶姜虽面色冰冷,但并无惊讶之色,料想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你要杀她,现在却有些遗憾,为何你要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谢玉琅语气平静:“毓德必死,不管是为了容妍,还是为了容妍的孩子。”
扶姜一怔,“孩子?阿姐的孩子,没有死?”
“宫宴那晚她去找容祁,一来是坦白她的罪孽,二来也是恳求容祁去找容妍的孩子。当年她派人追杀容妍,容妍刚生产不久,刺客只找到了她,却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扶姜狂喜,很快面色又冷了下来:“那孩子的父亲呢?”
“得知容妍的消息之后,我就派人去青州调查,找到了几个当时的青州军。他们还记得当年的军营来了个漂亮的江南女子,只是后来突生恶疮,暴毙而亡。”
扶姜颔首,“这与我当年查到的丝毫不差。”
“我的人又去找了青州军营里的埋尸人,其中有一老者承认,那女子的尸体是他埋的。只是第二日去的时候,却发现尸体不翼而飞。那时候死的人太多了,他也没有注意,唯独记得,当时有一个青州士兵自告奋勇和他一起去埋尸,那个人,叫陆匀。”
扶姜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锐利如刀,“你的意思是,是陆匀劫走了我姐姐?”
谢玉琅摇头:“未必是劫,我现在怀疑,你姐姐得以逃生,就是他的主意。我也查了陆匀的籍贯,他是屏州人,在你姐姐假死后,他交了一大笔银子脱离军营回乡,而那儿,恰恰是你姐姐最后待的地方。”
扶姜咬牙,“姑且算他救了阿姐,可他不把阿姐送回京城,岂非是对阿姐图谋不轨?他还哄骗阿姐为他生子,阿姐有难之时,他又躲到了何处?”
谢玉琅轻叹,“我知道你心系容妍,但那陆匀,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玉琅派人查访了小半年,也从他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中对陆匀有了大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