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之死在朝廷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秦氏一党联合上书,求皇帝处置扶姜。
但朝中并非钟离越和秦氏一手遮天,亦有不少臣子为国深计,不仅替扶姜开罪,甚至建议皇帝严惩秦氏。
“扶姜身为西梁皇子入质大晟,代表的是大晟和西梁的邦交。秦淮公然行刺,损坏的不止是两国的关系,更是我大晟的脸面!”
“当年皇上信任秦氏,将西梁殿下安置在秦府,每年内务府下拨的例银还少吗?可这笔银钱竟全都被秦氏私吞,皇上是没看见,西梁殿下在秦府的住所比猪圈还不如!”
“秦氏犯下的罪何止如此?任职禁卫军统领这些年,他靠出卖禁军名额中饱私囊,所有罪证一清二楚,请皇上过目!”
年迈的总管太监将奏折和账目呈到御案,年轻的帝王眉头紧皱,又抬眼看向御阶前的钟离越。
钟离越微微阖眸,面色沉冷,显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帝王了然,很快就做出了处决。
“传朕御令!禁卫军统领秦淮渎职受贿,德行有失,敕令,削去官职,没收脏银,凡属参与者,由刑部一一清查,严惩不怠!”
堂下鸦雀无声。
已有人面色惶惶不安,颤着手擦着额上的冷汗。
顾宁知却突然站出来,询问:“敢问皇上,秦淮刺杀西梁殿下未遂,又当如何定罪?”
气氛顿时僵凝,死一般的沉默在金銮殿内蔓延。
钟离越偏着头,温声道:“顾大人一心为公,实乃我等之表率。只是秦淮已死,扶姜如今也安然无恙,若是将此事闹大了,怕是不好收场。”
顾宁知眼神冰冷,“你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钟离越笑着反问,“有何不可?”
而方才跟着顾宁知一起声讨秦淮的大臣也纷纷消声,甚至有的还在低声劝告顾宁知。
“此事若是再闹大,怕是会惊动西梁国。若西梁以此向大晟发难,吾等虽然不怕,但到底理亏,而且也有损国面。”
“秦淮已经死了,也受到了惩罚,这无疑是断了钟离越和秦氏一臂,顾大人又何必再纠缠下去?”
“顾大人,算了吧,扶姜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质子,连西梁国都不管她了,您又何必为了她得罪皇上?”
一声声好言相劝,站在家国的立场,站在道德的高点,站在理性的中心。
可顾宁知却只看见了逃避,虚伪,冷漠,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