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忧,不过是儿郎们憋得辛苦。”
听到夫君这话,皇后面色煞白香肩发颤。她明白了,却一时不愿意相信,好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向夫君求情,忽而对上黎灏冷厉的目光,顿时将求情的话噎住。
黎灏一字一字道:“你是我的皇后,管好自己。”
外间的响动更大了,黎灏目光一扫,屋内侍候的两个宫女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两个太监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扎进裤裆里。
“传旨,让他们别出声。”
黎灏一连说了两遍,太监这才会过意来,小跑出去说了几句。外间的动静小了些,但时不时传来宫女们压抑不住的低声尖叫,或撕裂,或婉转悠扬。
皇后失魂落魄。黎灏看在眼里,自言自语道:“这些宫女迟早要嫁人的,好事啊。”
如斯三日,在这小小的临时皇宫内,宫人们初时惶惶,到后来居然也就习惯了,更有许多宫女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可见田不可以无水,古人诚不我欺也。
黎灏这三日睡得格外香甜,可坏消息到底是来了!
不是明军进攻,而是被安南小朝廷寄予厚望的土地新政,这新政乡野的百姓根本不搭理。据派出去的使者回报说:老百姓没地,他们也不信地主老爷不收他们的租。
犹如一瓢冰水浇在天灵盖,黎灏只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被冰麻了,他双腿发抖,勉强走两步,软倒在榻上。
消息是不可能保密的,不久后,众将及主要文官齐齐来找黎灏,他们在皇上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惊慌。这些人互相使着眼色,随即大声议论起来,衙门大堂吵闹一片。
突然,有人望向堂上不说话了,旁边的也跟着他不说话,最后,他们全部安静下来,低下头,如一群战栗的鹌鹑。
黎灏居高而坐,牙关紧咬,嘴角歪着,一只眼睛斜吊着,如同恶狼一般狠狠盯着他们这群人。嘭,黎灏猛拍桌案道:“现在,我说,你们听,不准还嘴!”
听到堂内响动,守在堂外的铁甲御林军一齐手按刀柄,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进来。铁甲兵被黎灏上下一起喂饱,丘八们当然要努力报恩,门口几个已经不怀好意地开始打量官员们的脖子。
大堂内的空气似要凝滞,众官员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