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片是单位后勤部的维修工,对水电工程方面都在行,他搬来后,把屋里原来的挂灯改成了明亮、节电的LED照明,可是搬走时竟然把这套照明设备都拆走了,却没有恢复原来的挂灯。现在王务本进屋,连个灯都没有。
由于董一片搬走结算那天正办理时,王务本收到单位开会通知,时间上有点紧,忙忙叨叨就疏忽了灯的问题,第二天晚上过来拿忘记的手提包,只能摸黑儿,才发现问题,心中暗骂,董一片做事太绝。
租房合同没有到期,董一片说是单位要搬到远郊,自己没辙了才不得不搬走。王务本实心眼儿,心想董一片也是四十多岁,拉家带口的,独自北漂打工不容易,便把押金都退给了他。
后续才发现了,董一片搬走,做事决绝,竟然留下窗玻璃损坏未修好、灯被拆走等不少问题,让王务本觉得寒心。
王务本拿出盒尺测量玻璃的大小,做好记录,准备到玻璃店重新裁一块换上。
纱窗也破损了两个拳头大小的洞需要更换,他也量了尺寸,准备买来窗纱,自己换上。
王务本之前在工厂实习时也干过两个月维修工,这点活儿都不在话下。
整个木质窗户还都是老楼房的原配,几十年风雨,虽然还能用,但早已经腐朽、破旧不堪。王务本早就想把整个窗户换成塑钢的,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疫情期间还是尽量少带陌生人进大院。所以,还是决定自己换窗纱。
房子腾空近十天,之所以到现在没有租出去,也有疫情的影响,随着京都防控升级,现在不少外地人回了老家,租房市场一片惨淡。另外,王务本谨小慎微,也在仔细筛选目标房客,小商小贩、收废品的等属于高危人群,现在都被他排除在外。而这部分人恰恰是租住老楼的主流人群。
他们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脏乱差、条件艰苦都不怕,只要房租便宜就行。
租房也是房东和房客互相选择的过程,一来二去,可供相互选择的范围越来越小。
现在最掣肘的问题就是老楼房没有洗浴和独立卫生间。正值夏季暑热难耐,疫情期间洗浴重要。王务本也不敢像过去那样轻易就带人进大院看房。各种不利因素都堆积到了一起,这么多天,租房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让王务本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他想在屋里设计一套下水系统。他在日本旅游时,特意拍了人家宾馆里的迷你卫生间照片。人家的卫生间设计得紧凑、合理、实用,可以作为参考。
老楼由于年代久远,楼板有的地方已经龟裂,防水必须做好。他对准备做小卫生间的地面范围也做了测量,打算咨询一下装修公司,看看预算是多少。
他家房子的位置属于楼道中部,厕所在楼道两侧,而且住的又是四楼,整个管道从上到下通到污水井就得30多米。他估算整个工程得差不多5000元。
现在城市一直在提危房改造,真要是赶上了国家给改造,自己的这笔投资就成了多余。他也有点进退维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早年间,这里住的都是单位同事,人不是很多、很杂,现在大部分的房子都被租了出去,都是各色人等,王务本根本在这里住不下去,不然他会把现在的单元房租出去,一家子搬回来住。
二环里面他现在住的这处单元房,租金一个月少说也得8000元。对于王务本这样的工薪家庭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现在干什么工作,也没有做房东挣钱来得轻松。
“眼界决定境界,也决定了生活”,早年三环里的房子还不到1万元一平方米,而且是随便买,王务本没那个魄力、远见。如今只能用“追悔莫及”评价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