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习峰远后，回家的出租车上。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以后，街旁的商场和小店都已关了七七八八，只有建筑物的霓虹灯，以及街边的路灯，零零星星亮着。

车窗外零星灯光映入车内，照在身侧纪行舟的侧脸上。

衬得侧脸忽明忽暗，有种无人触及的神秘感。

路清泽想起刚刚包厢里，习峰远问的那个问题。

当时还没来得及回答，纪行舟便已结完账回来。

问题刚开了个头，便又搁在了那里。

这会儿再度想起，路清泽再次意识到，关于纪行舟，自己了解的信息竟然寥寥无几。

不知道对方的籍贯、教育、家庭、喜好，甚至连性取向，好像都不是很清晰。

路清泽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脑瓜，是不是不大灵。

借住在对方家里，一般这种事，是人都会提前了解的吧？

毕竟，谁能保证，对方一定是个正经人？

想到这的一瞬间，路清泽心中大为震动。

主要是因为自己。

许是落在脸上的目光实在太过明显，纪行舟转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路清泽摇了摇头，恍惚着回答，“没什么。”

等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两人走进大门，沿着景观灯的小路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间的园子昏暗而静谧，仿佛是只有两个人的领域。

路清泽走着走着，终于提着一口气，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纪老师。”

“嗯？”

“习导和你，真的是父子关系吗？”

身旁的人自晚上吃完饭起一路显得心事重重。

纪行舟还以为对方在思索什么难题，没成想竟是这个。

纪行舟轻笑一声，竟然感觉心情莫名不错。

“不是，我们没有亲缘关系，非要说的话，类似于师生关系。”

“他是我六岁入行时，第一部电影的导演，也是发掘我入行的人。”

许是知道少年的心中盘旋着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