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上倒是烟雾缭绕,瓜果供品一应俱全。
周大善人道冠鹤氅,羽扇在手,活脱脱一个诸葛孔明再世,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登上祭台。
小山子一身道童打扮,捧着剑跟随其后,台下一时人头攒动。
登到台上,周大善人上香,跪拜,躬行祭天的大礼。
他散开发辫,高举青锋剑,用苍凉的声音喊道:
“老天爷,自打盘古开天地,齐鲁大地多难,百姓生灵涂炭,苍天不公啊!天神水神风神,显灵吧,刮一场东北风,送送众乡亲平安到海北吧!起风吧,起,起,起!”
喊罢,舞剑如风,又大声疾呼,“风来吧,苍天保佑黎民百姓吧,起风吧!”
在台下的魏春芳和几个儿子默默地看着周大善人,又不时张望海岸边停靠的帆船。
她摇摇头说:“没有用啊,老天爷不赏脸。”
拜祭了半个时辰,天色虽然阴沉,但就是不见起风。
声嘶力竭的周大善人脸也阴得厉害。
围观的百姓渐渐没了兴致,看够了热闹,便各自散去。
又等了一天,还是没起风,岸上的人群渐渐起了波动,有耐不住性子的趁机闹事,被官兵直接抓了去,是死是活,没人在乎。
朱传仁变得愈发沉默,脸就跟头顶的天一般阴沉。
“三儿,咱还能坐上船吗?”魏春芳双眼失神的看向远方,似乎能看到海对岸的朱开山。
“能!一定能!”朱传仁嘴上说的肯定,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这时,夏元璋从不远处走过来,看到朱传仁的时候,下意识催动脚下步伐走过来:
“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朱传仁下意识回头,看到夏元璋赶紧拱手致礼:
“夏掌柜,您这是?”
“哦,我感觉要起风了,就提前过来等着,免得起风开船我挤不上去!”
朱传仁恍然,随即向家人们做了介绍。
“我愁你们朱家人丁兴旺,未来定有一番大成就啊!”
不愧是做生意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朱传仁道了声谢,随后邀请道:
“我见夏掌柜孤身一人赶路,应该多有不便,不如加入我们一起,互相搭个伴儿,也能有个照应。”
夏元璋一愣,顿时大喜:
“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小兄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只是我也不能光占便宜,不如这样,这一路上的开销,我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