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之兄。”
“郑知府。”
史宇之也很客气,老老实实叫他一声知府大人。
当年史弥远是主,郑清之是仆,如今物是人非,史宇之只是个普通百姓,郑清之父子都是朝廷重臣了。
郑天昌客气的引他进入围墙,进去之后,里面还是乌烟瘴气,到处都在施工,但明显看出来,民夫还是比外面少多了。
史宇之带着人跟着他一路走,最后居然来到一个像是军中的巨大帐篷面前。
“天津府城正在建设,寒舍简陋,宇之兄多包涵,哈哈哈。”郑天昌大笑道。
“这里就是你家?”史宇之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府衙办公和家都在这里,请进请进。”
史宇之左右看看,确实四周有好几个帐篷连在一起,都像是军中主帅用的大帐篷,比较大,中间还专门拼接,四周做了防水沟等处理,想到他堂堂知府,办公和睡觉都在这里,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两人在里面吃了会茶,郑天昌就带他出来,四处转转。
史宇之发现里面规划有致,地面上都有油墨划好区域,民夫工匠们正在到处施工。
按郑天昌说,第一批建的是仓库和其他杂物房等基本建筑,知府衙门相关的资料,当地百姓进来之后,分到的田产田薄,房产房薄还有各种物资都要在仓库,杂物间保存,仓库等基建建好之后,才是吏,役的居所,然后才轮到官员的居所,最后才是办公区域,和围墙。
史宇之嘴上没说什么,心中想着,这事要是让父亲史弥远干,肯定优先把知府和官员的一切都安排好。
赵与芮就是套路多,收买人心最厉害。
赵与芮这么搞,中低层的吏役最高兴啊。
你几个主官不满意也没用。
郑天昌的屋子要最后建,他敢有意见。
史宇之也不客气,直接问他现在俸禄多少,怎么愿意到这里来开荒的。
郑天昌道,他现在月俸是七十贯,全年约一千贯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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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宇之默默算了下。
赵与芮没登基前,南宋官员收入有几个来源,包括本俸、职钱,和其他补助,还有实物甚至粮田粮食补助等。
仅算现钱收入,知府正四品,基本俸料即本俸就是月五十贯,在职钱又是40——55不等,加起来就一百贯一个月,全年就一千两百贯了。
然后还有各种补贴的绢,绸,粮等,以前南宋一个知府,一年少说也得一千五百贯往上。
现在赵与芮手上,知府这个级别收入是降低了。
他记得赵与芮刚登基时,为拉拢人心,给天下官员加了钱。
没想到这十几年下来,赵与芮皇帝屁鼓坐稳了,经过不停的改制,高级官员的收入已经下降了一些,但基层官员的收入是增加的。
史宇之当然不会说挑拔离间的话,更不会说现在的知府收入已经远不如以前。
而且他看郑天昌一脸眉开眼笑的表情,这知府他是当的挺高兴的。
史宇之便道,他听说这里有工程要承包给天下各地的商人,所以他是想过来承包工程的。
郑天昌一听马上脸色也严肃起来,直接道:“朝廷是要公开招标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不过他可以把招标过程和中标标准和史宇之大概说了下,因为这个在当天也会细说,不算假公济私。
郑天昌最后道:“总的来说,这是朝廷第一次干这事,以后想全国推广,所以利润还是有的,宇之兄如果有闲钱,可以试着干干。”
史宇之想了想,故意问:“郑知府有没有兴趣,你要是愿意入股的话,不用你出面,我们可以一起赚点?”
郑天昌顿时把头摇的和波郎鼓似的:“不敢不敢,朝廷有令,当地官员和家属,都不能参与当地的工程。”
史宇之想说,天知地知伱知我知,不过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郑天昌父亲是内阁重臣,他也是奔着内阁去的,这种事,郑天昌肯定不敢干。
史宇之只是试了下,他就感觉现在宋朝的官员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他在济州被软禁了好多年,那边的官员就与众不同。
以前朝廷官员贪官太多,也很好拉拢,他出来之后,感觉到处都不一样。
贾似道虽然和他称兄道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