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的女子姓乔,丈夫与儿子因病过世,家中再无旁人,叶知瑾叫她乔娘子。
叶知瑾给两个会刺绣丫鬟取名珍儿、巧儿,让他们空闲时教其他下人刺绣。
今日是二月最后一天。冬儿站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打扫度芳院各个角落,上巳节当天洒扫不过做做样子,真正清扫都在前几天。
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叶知瑾坐在桌前喝茶,见茗雪走进屋,随口问道:“茗雪,你家里原是做什么的?”
茗雪长相清秀,走路规矩,一看就是经过教导的小姐,叶知瑾有些好奇。
茗雪放下手中布巾,朝叶知瑾行了一礼,“回小姐,奴婢家原姓陆,母亲去得早,父亲只有奴婢一个女儿。父亲在京城有座茶楼,名为闲雨居,父亲平日在茶楼待客,奴婢在家中做账。”
“既如此,你为何卖身为奴?”叶知瑾问。
茗雪闻言顿时红了眼框。
叶知瑾一愣,忙放下手中茶盏,“你不想说就不说,当我没问。”
茗雪伸手抹了下眼角,“不……不是,奴婢愿意说。”
茗雪缓了缓方才开口,“奴婢原是京城陆家庶女。祖父去世后,陆家分家,父亲带奴婢搬出了陆府。分家后,祖母只分给庶出父亲一座茶楼。茶楼生意不算好,但奴婢与父亲二人尚可度日。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谁知不久前陆家来人抢夺茶楼。父亲与他们理论,被打成重伤,没几天便去了。奴婢……奴婢一个人没办法,只能……”说到这里,茗雪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又是一个可怜人,叶知瑾心里轻叹。
“莫哭,慢慢说。”叶知瑾轻声安慰。她能体会茗雪心情,母亲去世时,她也和茗雪一样。
茗雪止住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其实奴婢运气还算好,刚入奴籍便来了小姐这里。奴婢也曾做过府里小姐,知道主子如何对待下人。奴婢看小姐待冬儿他们极好,便知小姐心善。”
叶知瑾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京城陆家?哪个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