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问询配合着边浪的手势,台下的乐迷感觉这应该是在和他们互动。
随即就开始有人打破沉默,回应起来台上的边浪:
“I m here!”
“we are here!”
“we are always be here!”
在这各种五花八门的回复声中,合声区的灯光熄灭,“墙面”上那一行“fortably Numb”的字样也随之消失,同时那电流声和环境也趋于静止。
与此同时,边浪直起身子背对观众,左手从下往上用力一挥。
边浪这一挥犹如斩出了一道白光,把暗灰色上岁月的尘埃给统统拂去,露出原本纯白色的砖体。
同时架子鼓底鼓和吊镲同时响起,随后带出一段法兹音色的电吉他长滑音……
场面到此,各种细节的配合让现场的乐迷们都开始怀疑:“这真的是我花210欧能看到演出么?”
至于那些没花钱的,站在外围遥望的,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演出么?”
甚至有人开始琢磨,这场演出有没有什么公开的打赏渠道,能让他们聊表一下敬意。
亚当斯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场面,虽然已经听奥拉夫卖着关子的给他说过这会是一个难以言说的经典,但当这画面真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之前关于经典的一切想象,也不及现在看到的十分之一。
他甚至有点懊悔,要是能早点知道滚石有这种现场的舞美安排,那么找个足够大的室内场地,然后票价……
至于沃克,他只感觉这现场简直太扯了:“这是算是哪门子的摇滚现场,谁家的摇滚现场会花心思那么干?”
还有菲莫斯,凌晨看彩排的时候一是没有太连贯,二是主要的注意力都放了音乐上,所以忽略这二者合一之后的整体感。
现在整体连贯的呈现出来,给他的震撼同样不小,原本他觉得边浪和他们一样,是摇滚圈里最天才的那一类人,但是现在他愿意承认,只要边浪以后还能再做出这样的现场,那么边浪就跳出了摇滚圈的范围,应该被称之为艺术家了。
艺术家这个词现在似乎已经被用烂了,只要是个“不务正业”的感觉都能以艺术家自居,但是来自同行的认可那这含金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还是菲莫斯这种欧洲等级的同行。
就在众人惊叹和佩服之余,边浪开着头腔共鸣的磁性嗓音终于开口:“Hello……Hello……Hello……”第一声是边浪唱出来的,后面合成器带出的延迟回音。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然的回声,一幅歌者孤身站在战后废墟中的画面被众人脑补了出来,和之前男女声一问一答的场景形成了呼应。
或者说,现在的听众都是被墙给孤立在西柏林,躲在破败的房子里失去自由的人们。他们惶恐、迷茫,对墙外的自由充满了希望,但是却又没有勇气和力量能去战斗。
而边浪,就是那个站在墙外准备来救赎他们的人!
“Is there anybody in there?(请问这里还有人在吗?)Just nod if you hear me.(如果听到我说话就点下头好吗。)Is there anyone home?(请问有人在家吗?)”
听到这一连三句试探性的问询,在场的柏林乐迷都忍不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种歌词中就带着互动意思的歌词绝对不罕见,但是新歌首唱就能让几乎是全场所有外国人跟着互动的还真不多。
阳台上的亚当斯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对边浪的感官又上了一个台阶。
要是光会写歌,那其实对于DGM来说,真算不上是多稀缺的人才,毕竟像DGM这种从事音乐的大集团公司,光靠背后的词曲人也能堆出一支好乐队来。
但是现在边浪展示出来的,不仅仅是能写歌,还能设计现场的舞美,而且选歌这思路完全就是冲着乐迷心头最敏感的地方去戳。
有这种人带着滚石,那么这乐队要是不火那简直就是有鬼了。
只见台上边浪开始躬下身子,对着台下的乐迷招手的同时,继续唱道:“e on……e on,now.(出来吧,现在)I hear you're feeling down.(我感觉到你心情很失落)Well I ease your pain(或许我可以减轻你的疼痛)Get you on your feet again(小心站起来)”
听到这歌词,大部分现场的女性歌迷都还是流眼泪了。尤其是那些当了妈的,她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被这样温柔以待。
欧洲可不是和平盛世的大华夏,各种莫名其妙的群体治安事件还是会发生的,而每当有这种事情发生,受到伤害最大的,往往都是女人和孩子。这首歌到目前营造出来的氛围,让他们不得不狠狠的共情。
小主,
人在最无助时候的被以援手,哪怕只是一句最简单的关心和鼓励,都是能记住一辈子的。
何况是在被高墙围困下,长久失去自由的人们呢。
边浪的歌声继续娓娓道来:Relax(别紧张)I need some information first(首先我需要了解下你的症状)Just the basic facts(只需要基本情况) you show me where it hurts?(你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吗?)
主歌结束,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已经成了现在御林广场上的主旋律。
安风算是华夏观光团中英语最好的一个,不需要借助侧面屏幕声的歌词翻译,她也能听明白这歌词的意思。
根据文字想想画面的本事,她这种经常接触剧本的演员自然是要比其他人更强一些,她只感觉边浪唱出来的这个词,每一句就像一帧画面,在她脑中串联了起来。
她将自己想想成一个受伤濒死的小女孩,而边浪就是那个身上带着圣光能来拯救她的天使。
代入了角色之后,她也跟着在场的很多外国乐迷一样,开始不住的抹眼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身边的陶晓雨都跟着莫名的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候,一套架子鼓的加花响起,只见边浪快跑两步,来到大屏幕偏左的位置,将麦克风固定在了麦架上。
麦克风架的高度是提前调整好的,边浪挺直身子把头仰起,嘴巴正好能够得着,而此地的白光比之前的追光更加耀眼,将他整个人都点亮如一个天使,连身后飘散的长发都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