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贾政一脸铁青,手中紧握着一本书,书页因他握得太紧而微微卷曲。宝玉被两个小厮拖拽着跪在地上,脸上布满汗水,却仍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四周的仆人战战兢兢地低头垂手,生怕贾政怒火殃及自身。
“你这逆子!”贾政将书摔在地上,指着宝玉的鼻子怒吼,“府中积弊日久,你不思进取,反而整日与奴仆纠缠不清。如今连忠顺府都牵扯上你,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宝玉低头,声音微弱却坚定:“父亲,儿子虽顽劣,却未曾做过玷污家声之事。请父亲明察。”
贾政怒极反笑,抬手一挥:“明察?我明察的便是你无耻懒惰的本性!来人,把他捆到长凳上去,我今日必要让他长点记性!”
小厮焙茗跪地磕头,急声劝道:“老爷,二爷平日虽顽皮,但绝非心术不正之人,还请您三思。”
贾政瞪了他一眼:“你这狗奴才,难道也是他纵容的同伙不成?再多言,我连你一块儿打!”
焙茗吓得连忙闭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宝玉被绑在长凳上。贾政冷冷道:“杖子呢?拿来!”
家法无情
仆人颤颤巍巍递上杖子,贾政手起杖落,重重地打在宝玉的背上。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宝玉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鲜红的印记很快透过衣衫显现,令人心惊。
“逆子!”贾政每打一杖,便愤然喝骂,“平日不学无术,今日竟敢牵连外府,若不是看在祖母的面上,我早把你逐出家门!”
周围的小厮和仆妇看得心惊肉跳,却无人敢上前劝阻。王夫人闻讯赶到,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顿时煞白。她冲上前挡在宝玉身前,哭喊道:“老爷,孩子年幼无知,您打得再多,也不过伤了自己的骨肉!有话好好说,别真打坏了他啊!”
贾政怒目而视,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替他说话?他今日这样,全是你平日纵容的结果!若早日教他谨言慎行,他能惹下这些祸事?”
王夫人满脸泪痕,试图拉住贾政手中的杖子,却被贾政一甩,差点摔倒在地。王夫人的贴身丫鬟赶紧上前扶住她,低声劝慰:“太太,您还是让老爷消消气吧。”
群情惶恐
场面一片混乱,门外传来凤姐匆匆赶来的声音:“老爷,祖母叫人来传话,问这是在做什么?闹得满府上下人心惶惶,可不像话。”
贾政怒气未消,转头瞪了凤姐一眼:“你这刁钻泼辣的东西,府里大小事没有你不插手的!今日的事,你少多嘴!”
凤姐虽被斥责,却依旧陪着笑脸:“老爷,您打得是该打,但二爷若真有个好歹,老太太问起,咱们谁也难以交代。况且,忠顺府的事尚未查清,若误会了二爷,岂不更添麻烦?”
贾政听了,虽不情愿,但杖子终究没有再落下。他怒气冲冲地厉声道:“今日暂且饶他一命,若再有下一次,我必将他逐出家门!”
小厮们如蒙大赦,赶紧将宝玉扶起。宝玉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已经摇摇欲坠。王夫人见状心疼得直掉眼泪,低声催促:“快送他回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