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回过神,朝她点点头,随手接过茶盅抿了一口,淡淡说道:“嗯,不错。”他正心烦意乱,无心多言。
蕙香却未觉冷场,轻声笑道:“爷这些日子忙着看书,可是想写什么新的诗文了?若有了好句子,念给蕙香听听,可好?”
宝玉笑了笑,摆摆手:“诗文不过心有所感时随笔一写,谈不上什么好坏。”
蕙香见他话语虽淡,却并未拒绝,便继续笑道:“爷的字写得好,听说这几天又练了新样式的隶书,不如教教我们这些不懂事的丫头吧?”
宝玉被她缠得无奈,只得答应:“改日再说吧。”
而这一幕,恰好被屋外路过的麝月瞧见。她回到小厨房时,便与正在烧茶的袭人小声说道:“你瞧见了没有?蕙香越来越会来事了。现在是连爷写个字也要凑上去瞧热闹了。”
袭人眉头微皱,却不接话,只是将手中的茶壶稳稳放在桌上,淡淡说道:“她伶俐些,也没什么不好。左右是个伺候人的,多操心也是该的。”
麝月见她如此沉稳,不由得撇了撇嘴:“姐姐总是宽厚。可我看这般献殷勤的法子,若爷真的入了心,可怎么办?”
袭人微微一怔,随即冷静地说道:“爷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与我们这些人,说到底只是一种相处的情分,谁能真正入了他的心呢?”
麝月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姐姐说得是。我也是多嘴了,咱们做的,不过是本分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