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被这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赶忙从怀里取出一串念珠递给黛玉:“这是北静王前几日赐我的,说能保平安。我想着你一路劳顿,便特意留着送你。”
黛玉接过念珠,端详片刻,嘴角微微一扬,却说道:“念珠是好,可你一声不吭就送人,不怕北静王怪罪?”
宝玉忙摆手,急道:“北静王怎会怪罪?他最是和善,况且……”话未说完,见黛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他这才反应过来:“林妹妹,你是打趣我呢!”
黛玉闻言掩唇一笑:“哪里敢打趣宝二哥哥?不过是觉得这念珠稀罕,怕污了手,不敢收罢了。”
“污什么手?你若不收,便是嫌我对你不够好。”宝玉一脸认真,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谁说不够好?”黛玉忽地收敛笑意,将念珠戴在腕上,低声说道,“既是你的心意,我便留着。”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虽含玩笑,却字字藏情。贾母和王夫人只当是小辈的顽皮玩笑,听得乐呵呵的。
黛玉忧喜交加,宝玉心绪难平
入夜,荣府内一片静谧。黛玉独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宝玉送的念珠,神色复杂。
“父亲已去,虽说后事妥当,可从此天涯路远,无一人相依。”她轻轻叹息,眼眶渐红,“如今虽寄住荣府,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思及此,她忽然想到宝玉方才那急切的神情,心中一暖,却又摇头轻笑:“他倒是处处关心,可惜……只怕是无用的好心。”
另一边,宝玉却辗转难眠。他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秦钟送他的折扇出神。秦钟的病情日益加重,已经连话都少了几分力气。如今林妹妹虽归,但秦钟的事却始终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安心。
“林妹妹是回来了,可钟兄的病……”宝玉叹了口气,将折扇放下,低声自语,“何时才能两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