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捕头回忆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未曾听过。”
捕头说着,又询问道:“怎么,你得罪他了?是不是你在路上伤了人,有人报出这个名号了?”
“没有..”侠客最后一些想法破灭,可又觉得这不像是假的。
于是。
在往后几日。
侠客偶尔都会趁着白日正午,又在有大太阳的时候,不是阴天的时候,专程来这里瞧一瞧。
谁知一连几日,都未再次见过。
哪怕是年关时日,他和几位县里的好友喝多以后,说了这事。
几人也是酒后装着胆子,大半夜的过来,亦是没有见到。
可虽然是没见着,但或许是侠客这件事有趣。
几人回去后也和各自的好友与家人说了说。
渐渐的,‘云鹤’与‘缘来客栈’的名号倒也传开了。
这也是这县里也不大,有个稀罕事、离奇事,那很快都能成为谈资。
逢人就能聊上几句,图一个乐呵。
且也在缘来客栈被引为趣闻的时候。
时隔一月。
在二月初七。
数千万里外。
东州,吴朝东境。
依旧是吴帝私访之中。
今日中午,吴帝与大学士是去往了此城府衙,开始审查账目,同样被提问的还有此城知府。
而身为户部尚书与运河督查的良文吏,为了避嫌,也为了不干扰这位知府的心境与言语,就单独在一家城内的客栈里吃饭。
这已经是第五日了。
他也来这家客栈五日了,皆因这家客栈里的掌柜与大厨是梁城人,做了一手地道的梁城菜。
可也是今日。
良文吏依旧隐藏着身份,以一位普通食客,在靠近门口处吃饭时,却听到旁边桌子有人闲聊,说城外有一位才学高人。
年龄看上去七十余岁,但精神头却很好。
你问他什么事情,他基本都知道。
于是这桌人猜测,这可能是他们梁城里所传的‘刘沣,刘高人。’
这也是他们前几年听说,刘高人是来东境了。
同样的,这消息也是过了好几年,才逐渐传过来的。
并且要不是这桌人喜欢打听家乡事,甚至还不知道谁是刘沣。
但要说起梁城最近这几十年来,哪位人物名声最大,那定然是良大人!
良大人可是从一小文使,渐渐做到了六部尚书之一!
其经历早就被多位有名的才子,写成了书本传记!
但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说完这个话题的时候,旁边一桌的老者就结账出去了。
这老者,正是他们所崇拜的良文吏。
而良文吏出了客栈之后,就接过小二牵来的骏马,向着城东行去。
等来到城外,他还向后面摆了摆手。
同时,负责良文吏安全的两位后天圆满武者,是又退后了更多步。
就这样,良文吏在前方策马顺着官道走。
两位武者是打量着附近。
又在良文吏前方二百丈,实则还有六名身手矫健的高手,探查着前路。
这般还是良文吏尽量低调了。
因为平常六部尚书与内阁大臣等人出行时,是百余见过血的精兵开道,且皆是身配强弩劲弓。
又在尚书身侧,还会有八位眼力极佳的护卫,只要发现哪里有不对或箭矢射来,更要用盾牌与身体去挡箭。
这待遇是比曾经的七城巡抚还高。
而如今。
当接近远方的一处亭子时,看似里面有人的时候。
良文吏更是严令的让护卫一退再退。
随后,当护卫不情愿的相隔百丈跟随。
良文吏才正了正神色,继续策马向着四十丈外的凉亭行去。
再等走的近了,只剩二十丈。
他也见到前方官道外的亭中,确实有一位气质儒雅的老者。
这老者虽然正在默默的观积雪消融,很平常的观景,却给人一种看透世事的感觉。
再随着一点点走近。
良文吏也看清了老者的样子。
但相隔三十余年,两人的样貌都变化很大,也只能从依稀的过往之中,找到那一丝的熟悉感觉。
只是良文吏当确定此人就是曾经的刘大人时,他更多的却是不知如何言说。
此刻的他,也浑然没有户部尚书的威风。
但他不是怕刘大人,只是怀念老友的感念之中,心里带了不少愧疚。
虽然为官多年来,他也对不起很多人,可从来都没有像是刘大人这般,两人一同在梁城共同处事几十余年。
小主,
可谓是自己能入仕途,就是刘大人一手提拔的。
如今。
或许是人老了。
良文吏也知道一生权势带不进棺材里,所以倒是良心发现,觉得曾经有那么多的不该。
可又在亭中。
刘大人望着官道上行来的老者,虽然也认出了是良文吏,但根本就不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如今的刘大人气态祥和。
甚至还有些感激良文吏,要不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背叛自己,那自己说不得也没有这么放松与悠哉的后半生。
相反,那可能还是在朝廷内无日无夜的操劳与防止被算计。
所以也在如今。
当面对思绪万千的良文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