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俭没下车,神情略有所思。
齐越说:“科长,距离咱们大约十米远,是两名警员殉职的位置,沿着外墙一直走,九点钟方向,是抗匪伏法的位置,教堂的拉比和修女都询问过,没发现更多疑点,您要是想看现场……”
高克俭轻轻摇头:“我来现场,是想感受一下抗匪同党所思所想。假设我猜的不错,岔路口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两名警员都带着枪,除了刘宝成手臂轻伤,不妨碍他们开枪射击,面对一支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击毙敌人是奢求了,但自保应该没问题……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为什么会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这里呢?”
齐越说:“除非抗匪同党认识他们——他们是自愿跟着来的。”
高克俭说:“不仅认识,而且极有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否则的话,不太可能轻易把两个警员引到这来。”
“然后,伪造现场,杀人灭口!只不过,真要如您所说,抗匪同党是我们内部人,杀人灭口还算合理,伪造现场又是为了什么呢?”
齐越只能这么说。
以他的头脑智商,若是一味装傻充愣,做出懵懂茫然的样子,反而会引来高克俭的疑心。
高克俭说:“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他参与了伊田原男的案子,在岔路口和两名警员意外狭路相逢,伪造现场,是因为岔路口距离野林子太近,我们的人说不定会进林子搜查,但在两公里以外的地方,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他是为了保护军车上的十万发子弹!”
“经您这么一分析,整件事合情合理。”
齐越故作恍然状。
高克俭叹息着说:“这个人心思缜密,即便事发突然,每一步也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就比如,他知道犹太教堂的情况,拉比年龄大,耳背,听不到枪声很正常,几个修女就算听到了,外面电闪雷鸣,说不准的事,自然是三缄其口,杂役住在最后一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同样不会多嘴多舌。”
齐越想了想:“要不要查一下太平桥警署?从概率上来讲,田刘两名警员,最有可能认识的是警署的人。”
“是要好好查一查……”
高克俭喃喃着说。
……
回去的途中。
高克俭愁眉不展。
齐越说:“科长,您也不用太心急,只要思路是对的,我相信,早晚会把藏在内部的奸细挖出来。”
高克俭说:“如果是下面警署出了问题,我也不是太担心,他们接触不到高层机密,造成的损失毕竟有限,我担心的是,内奸藏在警察厅,能让田李二人唯命是从,职务肯定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