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俭说:“我现在都不确定,李应信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说他真降,根据他提供的情报,一个都没抓到,要说他是诈降,他可原原本本,把该说的都说了,自白书也签的爽快。”
齐越想了想:“在中央大街,王春林究竟是怎么逃走的?”
高克俭说:“第4军直属运输营一个名叫张帆的司机,是中统的人,他事先在车厢底部开了一个洞,用杂物做伪装,军车停在8号井上方,车厢有苫布围挡,即便在高处也看不到,王春林从井里爬出来,直接进入车厢,换上准备好的军装,瞒天过海,逃之夭夭!”
“车里就没别的人了吗?”
“带队的中士班长,被中统买通了,士兵当时都在街上执勤,等他们上了车,班长只说王春林是搭车的,那些个大老粗,谁会疑心自己的同僚?王春林半路下车,从从容容回到家里。”
“张帆和那个班长抓到了吗?”
高克俭叹息着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房门一开,宁致远迈步走了进来:“科长,我回来了。”
高克俭打趣着说:“看你一脸的灰,这是骑马回来的吗?”
宁致远也笑了:“坐长途汽车回来的,天气太热,都开着车窗,这一路上和骑马也差不多。”
齐越站起身:“远哥。”
宁致远勉励的拍了拍齐越肩膀。
高克俭説:“致远,你回来的正好,刘队长殉职,这段时间,特务科上上下下,全靠齐越一个人忙活……”
屋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高克俭说:“进来。”
一名警员走了进来,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桌上:“科长,这是保安团转押来的抗匪俘虏名单,一共19人。”
高克俭打开文件夹,粗略浏览一遍:“我记得,一共是24个,另外5个呢?”
警员恭声说:“签了自白书,被保安团收编了。”
高克俭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警员退了出去。
名单上是抗联独立团被俘的战士,按照以往惯例,每次“清剿作战”抓获的俘虏,伪满军队收编一批愿意投降的,剩余交由地方法院量刑入狱。
只不过,上法庭的机会少之又少。
即便有,那也是为了舆论需要。
“这些宁死不屈的,明早六点钟,押赴刑场执行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