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他并没有提及臭藤。
如果提到了臭藤,就要解释之前为什么不汇报,而在当时,他还不确定王老板是哪方面的人,万一是地下党,自然不能把情况汇报给军统。
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用不了多久,姜斌也会向他的上级汇报。
况且,从动机上来看,基本能够排除是地下党所为。
杜鹃说:“军统没有这方面的行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是中统干的,我听邱站长提过一次,最近两年,中统频繁向滨江增派人手,但又没有任何实质性行动,看起来,很可能就是为了这次,他们要来个一鸣惊人,要是能炸死康德,在委座面前,徐恩增可就大出风头了。”
齐越说:“我该怎么办?”
杜鹃问:“什么怎么办?”
齐越说:“当时,我若是不出手,他们本有机会成功。”
杜鹃微微一笑:“你错了,他们没机会的,高克俭看出了破绽,你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另外,以我对邱站长的了解,他即便知道实情,也不会怪罪于你。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实施暗杀的是旁的什么人,你稀里糊涂当了炮灰,岂不是做了没名没份的冤死鬼。”
“杜鹃,谢谢你。”
齐越发自内心的感激。
杜鹃说:“只要高克俭不出来指证,没人知道内情。”
她这是有意替齐越开脱。
否则的话,这种事容易成为别人把柄,就比如,将来中统知道齐越的身份,肯定会上面告状,陈述是军统从中阻拦,才造成暗杀行动失败。
从齐越的角度来说,根本也不在乎,等到恢复地下党身份那一天,中统军统对他无可奈何,但他还是很感激杜鹃替自己隐瞒这件事。
“杜鹃,饿了吧?”
“有一点。”
“想吃什么?”
“嗯……我们出去转转吧。”
“好。”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
杜鹃挽着齐越的胳膊,沿着马路慢慢走着。
齐越说:“你知道我最愁什么吗?”
杜鹃问:“什么?”
齐越说:“吃饭。”
杜鹃想了想:“准确的说,是做饭。”
齐越点头:“对,是做饭。每天回来都犯愁,去哪里吃饭,吃什么,这一带的饭馆,基本都吃遍了。”
杜鹃笑道:“等你有了妻室,就不用犯愁了。”
齐越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杜鹃故作漫不经心:“你那位指腹为婚的妻子,她就不着急结婚吗?”
齐越说:“父亲来信说,她全家搬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