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道:“阿离!你听我说……”
陆离踏前一步,道:“流尽一身血,不负黄衫情,嘿,黄衣,黄衣,你心里何时忘过她?”
陆离咄咄逼人,声音如北地寒风,面容凄婉中略显狰狞,萧钧望着步步紧逼的她,心里竟生出一丝害怕,后退一步,喃喃道:“黄衣……黄衣……”
忽然间,只觉天旋地转,脑中剧痛,捂着脑袋大叫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脑中疼痛渐渐消失,这时只听陆离道:“我走了,你我永不相见。”
“阿离!”
萧钧陡听此话,心如刀绞,待要回身阻拦,眼角一扫,却看到一个珠子。
玉珠龙眼一般大,晶莹剔透,圆润明亮,静静躺在狮面人胸前。
“芥……芥……子……”
萧钧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间炸裂开来,同时脚下发飘,便如踩在棉花上一般,他噗通一声跪在狮面人身前。
“不会的……是巧合……是假的……”
恍恍惚惚,昏昏沉沉,萧钧伸手去摸狮面人的面具,他的手触碰到冰冷的面具,颤抖许久,缓缓取下面具。
相貌清癯,眉目疏朗,颔下三缕胡须,一副教书先生模样。
这幅面孔萧钧朝思暮想,每每梦及,彻夜难眠。
可是,此刻眼前人胸口的鲜血是如此刺目,以至于他让感觉阵阵眩晕,阵阵空虚。
“爹……爹……”
萧钧无声地哽咽起来。
天在转,地在转,四周的云雾像是已眼望不到头的大海,深不见底,令人恐惧。
萧钧突然觉着很冷,他想,也许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会温暖些。
“死……死……”
萧钧无意识地说道。
“负心薄幸,无情无义,你何必假惺惺,想死……剑在这里!”
呛郎一声,一柄长剑落在身旁。
剑如秋水,寒气浸骨,剑柄的梅花凄冷如霜,一如陆离冷漠的声音。
“无情无义?负心薄幸?嘿嘿,我岂止是无情无义,我还狼心狗肺,不忠不孝!哈哈,萧钧,你该死!你该死!”
萧钧猛地拿起地上的长剑,向脖颈划去。
梅花如血,殷红夺目,在萧钧已经能感觉到疼痛时,突觉间,一股炽热从他头顶灌入,须臾间行遍全身,这炽热阳刚威猛,霸道如火,萧钧顿时被灼烧的叫出声来,手中的长剑也不由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