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闫埠贵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于黄书所说的话,他作为老师怎么可能不知晓?难道他这两天没想过吗?关键是不敢啊,脸面丢不起。若因这事与闫解成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这辈子就别指望能在人前抬起头来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不仅仅属于闫埠贵一人。即便在几十年后的那些七零后、八零后中间,为何仍在拼命挣钱?他们不知道孩子高考结束之后就算成年,以后上大学的钱都不需要再由家长负担了吗?更别提后面的彩礼、买房购车之类的花销了,真的没人知道?当然不是!的确有些不太明白情况,但多数人其实是了解的。然而他们仍这么做,为什么?!
这其中固然有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因素,更主要的是不愿意被街坊邻里瞧笑话、指指点点。因此黄书说出这番话并不是真的怂恿闫埠贵断绝和闫解成父子关系,只是想报复一下之前他对自己的小算计罢了。
看着黄书眼中带着玩味的目光,闫埠贵嘴角轻轻抽搐,明白了他的意图,心头顿时更加沉重起来。欲哭无泪的闫埠贵只得朝黄书拱了拱手:“黄书啊,求求你了,按照辈分来讲,你得叫声叔,你看叔我一把年纪,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吓唬。”
黄书则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既然如此,闫老师想好了就好,今晚就把钱给我。明儿我去工厂时直接找厂长谈谈,估计三两天之内就能办妥让解成去上班。但至于住房的事儿,还是需要他自己去努力。”
“哎~”闫埠贵捂住心口应了下来。八百块啊,真是让他吃不消呀~
送走黄书之后,闫埠贵深深地吐了几口气,起身找到三大妈说道:“解成呢?其他的欠款可以不论,但这找工作花的钱他必须一点一滴地偿还给我,哪怕是每月五块钱也要还!”
果然还是那副老抠模样,一辈子离不开铜臭。
三大妈见状眉头微蹙:“……这解成能答应吗?”
黄书对于之后发生的事不再关心。此时他早已出了四合院,骑上自行车前往王主任告知的地址。处理完闫埠贵之事,黄书直接拜访了王主任所介绍的一位泥瓦匠师傅,请他先去四合院查看场地;自己则又前往轧钢厂结算今日的肉款,并顺道找了一次刘海中。毕竟不管怎样,刘海中仍是院子管理的老大爷,不经过他的院里全体会议总归说不过去。
现在的刘海中对黄书的确有些畏惧,因此当黄书提出召开全院大会时,他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便一口答应了。
傍晚时分,四合院内。
在跨院里,黄书正与前来商量设计方案的连师傅交流意见。
“这块地方跑下水确实有点儿麻烦,如果直接连通外部不太妥当,我觉得可以在这里挖一个坑用来暂时存放,定期清洁。这个坑不需要用水泥封严,这样洗澡水可以直接渗入地下……”
连师傅指着一处宽阔的空地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