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缩回脑袋躲回了足浴店里。
她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从纹身店里走了出来,只隐约听见他们在互相埋怨没有事先派一个人留在巷子口望风。
待几人出了巷子陆续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面包车疾驰而去,清欢这才壮着胆子走进巷子。
卷帘门依旧是关着的状态,但清欢却很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试探性朝屋内喊了一声:“阿海?”
无人回应。
清欢脸色一白,连忙伸手将卷帘门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阿海正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的手臂上还压着一张沾染了不少血迹的小型沙发床。
“阿海?!”
清欢一声惊呼,连忙上前将沙发床挪开,并迅速检查了一下阿海身上的伤势。
她这才发现,阿海上半身的鲜血主要来自于他的左耳——他的左耳被人割下来了;而下半身的鲜血则来自裆下。
清欢在满是狼藉的屋内翻找出了一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衬衫,简单地帮阿海包扎了一下脑袋上的伤口,又从一个储物柜里翻出了一套男装。
换好衣服后,清欢隐约听到了一阵警车专属的鸣笛声。
她走到阿海身边,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在试图起身。
看到清欢,阿海动作一顿,满是鲜血的喉结动了动,嗓音嘶哑:“刚刚是你在门外……”
“阿海……”
清欢打断了阿海的话。
她走上前蹲下身,扶着阿海坐了起来,含泪看着对方,颤声道:“阿海,我要走了。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也请你不要告诉警察我来找过你。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我……”
“会有机会的。”
这次是阿海打断了清欢的话。
他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喘着气靠在了一旁的沙发床上,仰头看着清欢,微微勾了勾唇角:“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离开纹身店后,清欢走了很远一截路,才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病号服扔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