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望着安澜消瘦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真是一个性格倔强的小孩。”
出了医院,安澜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生怕黎承会让她留下来陪他过夜。
“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不能陪你回'零度'。”安澜不等黎承说话,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黎承啧了一声,有些鄙夷地看了眼安澜:“想什么呢你,我胳膊疼死了没心情想那些。”
说话间,黎承将手里提的药递递给了安澜。
“挂完水了你又行了是吧,药都不拿。回家按时吃药,怎么吃上面都有标注,最近饮食清淡一些,别作死。”
安澜接过药,语气淡漠:“知道了。”
车租车师傅见两人腻歪半天,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还走不走啊?”
安澜连忙拉开车门,正弯腰准备钻进去,黎承忽然靠近伸手拉开她的背包拉链,并往里面塞了个什么东西。
安澜吓了一跳,迅速钻进车子将车门锁好。
“师傅我们出发吧。”
安澜说完又警惕地翻了翻背包,发现里面有一张质地坚硬的卡片,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张银行卡。
她诧异地看向窗外,黎承已经转身离去。
像是知道她在看他,黎承举起了那只裹着纱布的胳膊与她挥手告别。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洒在了黎承那头银色短发上,生出了一圈色泽温润的光圈,衬得他整个人都有种干净温和的少年感,也拂去了他往日的浪荡气息。
车子发动,黎承的身影渐渐从视野消失。
与此同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黎承打来的,安澜犹豫着不太想接。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银行卡,咬咬牙还是接通了电话。
“承哥。”安澜干巴巴地喊了一声。
看在钱的份上。
“我以为你不会接呢,看来以后我得需要经常向你示好你才愿意搭理我啊。”
黎承大概是在抽烟,说话时的声音听着不是很清晰。
安澜敛眉垂眸,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事吗?”
黎承笑了,声线很是轻快:“废话,当然是告诉你密码啊,不然你拿着它靠意念取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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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感觉自己在医院挂的那三瓶水都流进了脑子里。
“听好了我只报一次啊,0。”
“嗯,我记住了。”好蠢的密码。
黎承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只剩下彼此交替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安澜终于按捺不住,问:“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我马上到家了。”
黎承有些不满:“你都不好奇里面有多少钱吗?”
“不好奇。”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澜下意识地看了眼车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