盍山:“……”
“……一时顺手了,你激动什么?又惹到我怎么办?”
沈如意敢怒不敢言。
一群下人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到夫人身上,见她衣衫被烧得不成样子,又赶紧低了头。
沈母脸色发白,看着已经昏死的长子,愤怒和悲痛齐齐涌上心头,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个孽女!
场面一时安静的过分,盍山一点儿也不尴尬,轻咳两声:“都看着干什么?”
“春荷夏柳,夫人刚回来不熟悉府中,你带他们去院子里休息”
“别围在一堆了,本来就是晦气的,聚一起更晦气了,可怜我了,唉~~~”
嘀嘀咕咕的她率先转身离去。
沈如意擦了脸上的泪,怨恨的目光狠狠刮过盍山的背影,让这个贱人嚣张一会儿,等爹回来,要她好看!
而被寄予厚望的沈父此时并不好过,依照旨意,揣摩圣意,这次他归京是明升暗贬。
沈父知道当今对他有疑。
沈家祖籍在中关,族人枝繁叶茂,世代入军伍,靠着族人的后盾他拼搏来一身功名,由此也扶持着家族,在中关军中势力日渐庞大,而他本人实力也不弱,手握重权多年。
虽然他如今才不惑之年,但上位者的疑心让他从边疆抱憾退场。
沈平不是不怨的,但圣意难违,他不得不屈服,不过,爬上更高的位置不止那一条路。
沈平身着铠甲,对着上首深深叩拜,口中念着模拟了无数遍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面上挂着笑,丝毫不露情绪,亲切地让他起身,问候了几句,给他做足脸面,转而又赐下赏赐,封他为镇安公,至于实际的职位,却是忽略掉了。
朝堂之上,官员众多,但对于这位新晋的镇安公并不是很熟悉,当然也有沈家本家的族人考上来的,但亲戚之间得避嫌,于是一场笑话似的封赏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
沈平脸皮抽动,心里明白当今是在打压他,但他初来京城,最忌讳的就是高调,只能强忍着不平按耐住心思。
无权无势,一个虚虚镇安公的空名头根本算不了什么。
面圣面得平波无澜,又了无趣味,他还得端着笑脸走出长长的宫道,到了宫外就不能再打马归家了,沈平上了马车,将公事放在一旁,开始思索起家事。
想起苏广胜的来信,沈平的眉头拧了起来,幼子出事,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虽然信中并未写起火原因,但他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搞事,而意料之外是他在疑虑为何次女没有救下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