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来了!”
屋外忽然喊了一声,紧接着两道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进来,刘伯满脸皱纹,头发生白,口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刘伯您快来看看!”
妇人们大喜,着急的上前拉他,刘伯拍了拍胸口,定睛一瞧,面色大变:“这是中毒了啊!”
他急忙蹲下查看男人们的口舌鼻耳,很快又见其脸色逐渐乌黑,呼吸都在变弱,刘伯手抖了抖,瞪着眼大声道:“快拉上牛车送去县城!”
“你们快去喊人来背!”
刘伯的骤然失色惊吓到妇人们,“刘老四,这……这你不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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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个屁!”
男人厉声呵斥:“还想不想救你们家男人了,快点儿!”
“是啊婶子们,县城可是大医院,肯定能将大家救活过来的,大家也别磨蹭了,喊人吧”盍山好心好意的解释劝说道。
‘活’这个字让妇人们精神一震,这才仓皇不定跑到外面去喊同村人。
人命攸关,村里人一听自然跑了过来,听从刘伯的吩咐将昏死过去的男人们扛上牛车,火急火燎的往城里拉,妇人们就哭丧着脸在后头腿着追,尤其是周王氏,她来之前被盍山打的体虚,脚步都快跟不上了。
二十多个男人尽数中毒昏迷,事态体大,进了医院后就被医生们重视起来,严肃着脸的紧急检测。
盍山和妇人们等在检测室外,她移开视线安静的打量着四周,医院的环境不用说,明亮的玻璃窗,素雅白净的门墙,光华整洁的地板,经过的其他病人家属们也大多都是衣着整齐,而透过窗户往外看,还有明亮整洁的街面,环境看上去比山村好不知好多少倍。
虽然家人危在旦夕,但守在旁边的婶子们视线掠过周遭,眼里还是不由的露出羡慕,她们好多人这一辈子也没来过几次县城,日日守在山村里守着老少爷们,当牛做马习惯性的被鞭打叱骂,从来难以想象人还能过这么体面的日子。
“听说国家制定了法律,杀人可是犯法的呢”
这时,坐在婶子媳妇们中间的李娟小声说了一句,引得众人不由得去看面色阴沉的周王氏。
关于法律她们隐约听说过一两句,是多少年前城里的领导去村里普及啥的,然而村里风俗太多,大家都默守着那些规矩,村里的男人觉得城里领导说的那些不对,把人给打了出去,聚在一起怒骂不止。
“啥女人能顶半边天,呸!全他妈放屁”
“就是,还让咱们抛弃风俗,做梦!那可是祖宗传下来的”
“他们要是再来咱还把他们打出去”
村子在大山里,山路水路的隔着县城,村里人人心又齐,自然不惧不想硬碰硬的县城领导,而且有那聪明的已经研究过了,就算是有些‘风俗’,他们可以多人一起行动,来个那叫啥‘法不责众’,谁又能治他们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