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秦铄道:“等吃完这顿饭,娘娘也可以和自己的爹娘,好生道别了。”
霍含英差点没被噎死。
她怔然地望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这里面难道……有毒?
不可能,不可能,大理寺还没有从她嘴里得到季迟年和母蛊的下落,怎么敢把自己怎么样呢?
她堂堂世家女,四妃之一,若是没头没尾地被毒杀在诏狱里,大理寺如何给邱氏一个交代!
然而,就在她心中不断否认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哐当——”
瓷碗摔落于地,痛得她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好痛……好痛……
仿佛有一千一万根针,扎进了她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扭了十几周。
那狱卒吓得站起身来,惊恐地望着自己给淑妃递上饭碗的手,又无措地望向秦铄:“大人——这——”
这可不管他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无妨。”秦铄淡淡地安抚了狱卒一句,继续冷眼观望着霍含英的狼狈姿态。
等到霍含英翻滚了三十多息,最后痛得筋疲力尽,满脸冷汗,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才平静地问道:“痛吗?”
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实质,霍含英已经用眼刀把秦铄千刀万剐。
只可惜,她只能有气无力道:“你敢……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呢?”秦铄垂眸,“大人只说不能让你死,可是却没有说不能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在下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百般流言,脏水满身,其中难堪痛苦不比这般更甚?怀胎十月,却要躲避追杀暗伏,比这般艰险了何止千倍百倍?
听说皇后娘娘的预产期本该是二十六日,却因为这一番变故,受了惊吓,从兰汀别业险险逃离,途中提前发动。
在徐家别庄痛了数个时辰,差一点一尸两命。
若不是正好有名医相随,若不是她自己掌握医术……
秦铄面上犹如静水,心中慨叹却犹如沸水翻涌,怒涛不止。
霍淑妃表面贤良淑德,背地里却这般阴险狠毒。
霍含英怔了怔,忽而扬起嘴唇而笑:“原来——你是给崔昀笙打抱不平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