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侃侃而谈:“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
陈宫冷笑一声:“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
鲁肃目光炯炯、毫不退让:“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万事皆有法,不可乱也!”
陈宫双眉一扬、掷地有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张绣见鲁肃和陈宫引经据典、针锋相对、滔滔不绝,谁都无法说服对方,不禁有些无语。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先前自己麾下的谋士虽然也有过不同意见,但从来都没想今天这样截然相反的情况。
此时此刻,他不禁有了一种自己化身袁绍的错觉。
又过了一会,眼见两人越吵越凶,连袖子都捋了起来,张绣好气又好笑地开口:
“要不我给二位腾出地方?”
鲁肃和陈宫闻言立刻恢复平静,齐齐向张绣行礼,“肃(宫)失礼,请主公恕罪!”
张绣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行了,我方才已经说了,暂时不必行动,就在山桑静观其变。”
“诺!”
鲁肃和陈宫对望一眼,齐声说道。
望向对方的目光中满是不服。
等到两人离开,赵云笑着对张绣说道,“未曾想两位先生竟是这般激烈,方才要不是师兄叫停,怕是真的会动手。”
“那公台肯定不是子敬的对手。”
张绣没好气地说道。
尽管鲁肃是鸽派,陈宫是鹰派,然而鲁肃却是一个普通程度的壮汉,打爆陈宫这个书生县令不成问题。
听张绣这么说,赵云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笑完以后他便正色道,“师兄,我欲去汝南城一探。”
张绣点了点头,颇为欣慰地说道,“子龙此言正合吾意,只是此行需得小心,莫要被李典发现。”
“云自晓得。”
赵云正要离开,却又被张绣叫住。
“师兄还有何事?”他不解地望向张绣。
张绣沉吟片刻,“你把仲达也带上。”
“高顺?”
赵云惊讶地问道,“可他还未归降师兄,若带他同行,万一他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