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到其他犯罪嫌疑人身上,没有认罪还被公诉机关作出不起诉决定,恐怕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可现在苏妙方反而坚持要法院判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打的是民事诉讼。
“现在公诉机关没有提起公诉,这个事情肯定是到不了法院了。”
任真给苏妙方解释了一下,同时又跟她讲明了自己对于案件的分析。
“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法院判决无罪的话,我们只能向上级公诉机关申诉,那就还有可能进入审判程序。”
“申!我没犯罪,他们说不起诉就不起诉了?”
对于妻子的决定,张继杰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没有多少什么,只能用沉默表示支持。
“申诉可以,不过为了增加我们的成功率,在申诉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有些工作要做。”
经过几天的努力,任真又找到了一条可能存在的破局之道。
在确认苏妙方夫妇有空之后,任真带着他们来到了A省卫健委。
“任律师,我们来这干嘛?”
被工作人员带到办公室,苏妙方有些好奇的问。
“这两天对于氯巴占这个药物,我研究了好久,我发现前些年的一些判例,是把这个药按照假药来定性的。”
任真解释了一下:“但是再详细的一些信息,网上查不到,我就联系了一下卫健委,没想到他们听了你的事情之后,竟然很是上心,我就跟他们联系了一下,准备当面咨询一些问题。
刚好今天你们来了,那就一块过来听听吧。”
说话之间,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就是任律师吧?我们电话里聊过的,我是康清义。”
康清义跟任真握了个手,看向苏妙方:“你就是那个为了救自己孩子的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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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律师跟我说过你的事情,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很佩服你!”
“这是咱们省卫健委的康主任。”
任真简单介绍了一下,几人就坐了下来。
“你们这个事情啊我已经了解了,对于氯巴占这个药物,我也查了一些内部的资料,同时我也问了一些司法系统的朋友,我跟你们简单的分享一下。”
康清义看上去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这个氯巴占,在国内确实是还没有上市,不仅没上市,而且在咱们这属于是受管制的麻精药品。
在很多这个刑事案件里,现在都是被认定为毒品的。
任律师说那个情况,我又确定了一下,在2019年之前,氯巴占在刑案里边,确实大多都被当做假药去认定了。
但是在2019年药品管理法修改之后,就不再认定为假药了,但代购这个药品仍然是一个违法行为。”
“但是国内没有可以治病的药,难道我就看着孩子在那受罪吗?”
苏妙方有些不理解:“我儿子快两岁了,因为这个病,不会抬头,不认识我,连自己坐起来都很困难。”
苏妙方已经有些哽咽了:“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都会跑了,我现在甚至不奢求他跟其他孩子一样,我只要他能活下去就行了。
要是没有这个药,以后我的孩子怎么办?那些跟我孩子有同样情况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我觉得既然氯巴占能治病,那医院就应该能开出来这个药。
我知道你们说它是毒品,可本来是药就有三分毒,有人拿它当毒品用,你们可以用其他方法去管啊,为什么要一杆子打死,因为一些人贩毒就不让我们这些又需要的人用药?”
“是是是,苏女士说的很有道理。”
不知道是因为苏妙方在哭,还是真的被苏妙方说到点子上了,康清义连连点头:
“法律上的东西,太详细的我也不懂,但是你们这个案件,确实是因为涉及到精麻药品,所以就是按照涉毒的犯罪进行处理。
这个现在很多药品都存在这个问题,我们也在努力想办法解决。
但是我觉得,苏女士这是为了医疗目的,转让转送给别的有医疗需要的人,或者她不知道这个是毒品,那实际上她确实不应该是运输毒品罪。
这是我司法系统那几个朋友的意见,你们可以参考一下,对于这个案件的话,事实上我觉得可以去申诉一下。
然后我们这边呢,对于这个案件既然知道了,也会跟办案机关联系一下,看看什么情况,然后视情况看能不能出具一些参考意见,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