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采薇低头一看,“哦,不好意思,我刚刚看得太入神了。”
“没事,我明白的。这真的是机会难得,今天是这幅画的最后一天展期了。”
“是吗?那我运气真不错。”
“是啊,下次再看到它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
“嗯。”采薇跟着点点头,是啊,徐无衣在世二十多年不也就只见过一次,还是因为有个在博物馆工作的爹。
“唉,你刚刚在画里找什么?你是学画画的吗?在哪个学校读书?”
“啊?我。。。我没找什么啊。”
“哈哈,站在这么远是不可能看到的。刚刚人都快凑到画里去了。你是在找这个吧。”说着,这个年轻女孩手指到画中一处地方。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路采薇终于想起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也终于记起了爸爸当时的话。
那是山脚密林中的一棵树干,树干上有“臣范宽制”四个字,站在这里她当然是看不到那四个小字了,但她知道那里有。他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就是这幅画被送到博物馆珍藏的那天,大家都激动万分又小心翼翼。那也是他唯一一次亲眼近距离观看它的机会。
“看来你真的知道,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还是你是学国画的?”
“啊?不,我没有,我一点也不会画画。”
“那你干嘛一早跑来专看这幅画?”
“哦,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你来找谁?”
“以前在这里工作过的一个人,徐怀峰,你知道他吗?”
“徐老!知道啊,你找他做什么,他早退休了。”
路采薇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爸爸被称为“徐老”,感觉怪怪的,但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听她的语气,爸爸退休了,爸爸还在,似乎还过得不错,她真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