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倪看着虞嫄幸福的模样，根本说不出口。

当然，婀倪并不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事实上，镜在告诉他事实真相的同时，也告诉了他另一条路，这条路能让婀倪得偿所愿，而代价，便是婀倪献祭自己的灵魂。

……

听完这段故事，钰儿无比震撼：

“所以，你决定要献祭你自己？！”

其实，这场一命换一命的献祭并非一次性的，早在此前它就已经开始了，所以婀倪才会日渐消瘦、虚弱，而随着婀倪不断的献祭，他越发能感觉的到他所期望的结果正在逐渐向他靠拢，因此，他的信心也不断得到强化，直至坚信不已。

当然了，这一切，婀倪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不过事到如今，钰儿更加在意的也并非婀倪故意瞒着她，而是更加本质的问题。

钰儿觉得费解和愤怒：

“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活，可你！…”

钰儿没说完，但婀倪可以脑补后面的话：可他偏偏选了一条死路…

婀倪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只是一个死物，还背叛了灭世大人，这世上本就无的容身之地，更别说给她（虞嫄）一个安稳的家，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妄想能和她走得长远，甚至，我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

婀倪每天都在惊吓和后悔中煎熬，他害怕自己会连累虞嫄，害怕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让虞嫄被她的同类唾弃、抛弃。

婀倪：

“如果小芋圆能出世，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对我，对她（虞嫄）都是如此…，…”

最不济，等小芋圆长大，他/她也会替婀倪保护好虞嫄。

当然了，婀倪的心思十分复杂，既有他对虞嫄未来的考虑、打算，也有他对自身‘缺陷’的执着和寄托，生而为死物，婀倪没有选择，可如果能有一个后代，或许冥冥之中能打破这层悲剧的宿命…

小主，

婀倪又看了一眼钰儿，眼神一软：

“对不起，钰儿，我没能按照你说的去做，等我死后，五徽王冠就交给你吧，算是做我的一点补偿。”

这一刻，钰儿彻底怒了，所有的情绪如火焰一般涌上头来，她大声咆哮道：

“我不要五徽王冠！！”

随后，化作满眼的委屈，和低落的抽噎声：

“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和虞嫄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一辈子！…”

辜负了韩墨的‘考验’，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又当军师又当朋友又当保姆，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在最后还差一点把自己整个人都全搭进去了，可最终却还会被对方误解是为了五徽王冠，钰儿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可钰儿也感到苍白无力，她的内心真实想法或许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又或者，不愿承认…

正如婀倪对虞嫄和小芋圆的执念，钰儿也同样对婀倪有着某种深层的执念，她希望这世上能真的有跨越类别的长相厮守，或许只有这样，她才用勇气在偶尔间回想起那段错付时，去幻想某种她曾不敢设想的美好未来，去相信或许真的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只是自己当初太傻选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