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镇抚司衙门大牢,薛蟠这货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正在牢房内坐立不安,一半是焦急害怕,另一半倒是牢内的“陈年老蚤”治的,蟠大爷养处尊优,那身白嫩的肥肉如何抵受得了,所以痒得他不停地抓挠,仿佛耍猴戏似的。
另外还有几名囚犯与薛蟠关在同一间牢房,眼见这位衣着华贵,身上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不由心生贪念,但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薛蟠那货虽然浑,但感知危险却是所有动物的本能,所以当这些囚犯不怀好意地打量他时,他也察觉不对劲了,不过这货一向横行霸道,非但不害怕,反而白眼一翻,斥道:“看什么看?仔细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也不打听打听,这金陵城中谁敢招惹你蟠大爷我,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觊觎老子,狗脑子给你打出来信不信?”
几名囚犯相视一眼,均目露愠意,但世人多是欺软怕硬的主,眼见薛蟠如此蛮横,怕是来头不小,他们倒是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时,幽暗的大牢内突然明亮了些许,原来是牢门打开了,只见那牢头领着一人进来,大声道:“薛蟠,有人探视。”
薛蟠大喜过望,双手握着铁栏,试图把脑袋探出去,大声嚷道:“我在这里。”
来人正是薛蝌,他急急走到牢房前道:“大哥!”
“蝌兄弟,你怎么才来,这鬼地方老子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哎,那谁,快把门打开,放老子出去。”薛蟠指着领路的牢头颐指气使地道。
那牢头不由气乐了,狞笑道:“放你出去,白日做梦吧,他奶奶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薛蟠愕了一下,连忙问道:“蝌兄弟,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薛蝌支吾道:“蟠大哥莫急,我待会再跟你说。”说完转身对着牢头客气地道:“在下能不能跟大哥单独聊几句?”
那牢头刚才已经收过薛蝌的好处,冷哼一声道:“就一炷香时间。”说完转身行了开去。
眼见牢头离开,薛蝌这才低声道:“大哥你恐怕要在这暂时待几天了。”
薛蟠闻言顿时拉下脸道:“为何?你们没派人送信给舅爹和姨爹吗?”
薛蝌无奈道:“派了,可是远水难救近火呀,只能委屈大哥一些时日了。”
薛蟠急道:“那就去找贾雨村啊,他是应天府尹,前几年我犯的人命官司也能摆平,这次肯定也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