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花月吟三首吧!”贾环随口道,其实唐寅的花月吟一共有十首之多,他只选了其中三首,若是十首都吟出来,只怕林大才女都要五体投地了。
且说林黛玉提笔写下“花月吟”三个字,然后又分别在三首诗的开头标下“其一”“其二”“其三”等字样,然后落款处注明了日期,大晋乾盛七年七月初十,以及贾环的表字贾子明,最后犹豫了一下,又写下“颦儿手录”四个小字。
贾环见状笑道:“林姐姐的字越发灵气了,只是如此正式,林姐姐不会是想裱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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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呢!”林黛玉脸上微热道,待字迹干透了便卷起来交给了雪雁,半开玩笑道:“以后环弟的诗稿我都给你录着,编成诗集,等你日后作了大官,名气大了,也好卖个大价钱。”
平儿等都咯咯地笑起来,都说是个好主意,姑娘生财有道云云。
贾环摇头笑言:“我不信,林姐姐是阳春白雪,山中高士,从来不沾那铜臭,又岂会以此渔利!”
林黛玉却道:“环弟高看我了,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为何不能以此渔利?”
贾环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虽知是句玩笑话,但在林黛玉中口中说出来也是奇闻。
原着中的林妹妹孤高自许,遗世独立,是个精神上的贵族,从来不屑于理会经济俗务,这点与接地气的薛宝钗截然不同,正因如此,所以才与贾宝玉志同道合,互相看对眼。
不过,这几个月的曲折经历,父亲林如海病得一塌糊涂,林黛玉每日侍奉汤药,不得不接触管理一些日常事务,心态上未免产生了一些变化,估计也认识到没有经济上的支撑,是不可能过上无忧无虑,与世无牵的生活的。没有经济基础的理想化生活,终究只是空中楼阁罢了。
且说林黛玉见贾环神色有异,便故意道:“环弟既然能把剧本卖给你的宝姐姐赚钱,难道我就不能卖诗稿赚钱?”
贾环故意苦着脸道:“当然能,不过我卖的是自己写的剧本,林姐姐卖我的诗稿算是怎么回事,这是侵权行为,除非赚了银子给我一半,否则我是不依的。”
诸女闻言都咯咯地笑起来!
古代可没有什么版权的说法,所以侵权一说十分新鲜,不过以林黛玉的聪明,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而且她早就习惯了贾环嘴里层出不穷的新词,所以笑道:“分你一半也行,但环弟须把印盖上,盖了印能卖上好价钱。”
贾环不由笑道:“不得了,林姐姐如今是越发精明了,假以时日,只怕能搏得算死草的威名。”
“我要是算死草,环弟就是贾扒皮,大哥莫笑二哥!”林黛玉说着,自己倒是嗤的笑了出来,接着脸上不由微微发烧,幸而大家似乎都没往他处想,只是笑得前俯后仰的。
贾环笑了一会,正容道:“其实林姐姐并不用为钱银的事操心,姑父大人攒下的家资,足够林姐姐使用的,再不济还有我呢,环儿虽然不成器,但供养林姐姐一辈子也不成问题,短了谁也不可能短了林姐姐的,林姐姐只管吟诗作画,弹琴弄月就行。
”
此言一出,林黛玉不由颊生粉霞,芳心乱颤,嗔道:“环弟又瞎说什么,谁要你供养一辈子了,如今一天比一天大了,也不害臊,你将来难道就不成家立业了,既成了家,又把我当……当什么人了……。”
林黛玉说到这里便再说不下去了,眼圈微红,偏过脸去似恼非恼。贾环暗汗,这才意识到猛浪了,忙打躬赔不是道:“环儿一时胡言乱语,林姐姐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不要生气好吗?”
林黛玉见某人一脸可怜兮兮的,哪里还忍心,噗嗤的笑道:“谁生气了,只是想提醒环弟以后说话注意些,如今得罪我事小,以后倘或不留神得罪了什么宝姐姐琴妹妹什么的,那就事大了,事关女儿家的名节,人家可不像我,也没个亲兄弟姐妹可以撑腰的,任人欺负。”
贾环不由汗嗒嗒的作不得声,还有点心虚。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黛玉这番话自然是带点自嘲的揶揄,但作为穿越者的某人,确实既觊觎温婉大气的宝姐姐,又有意才貌双绝的林姐姐,毕竟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但是,这齐人之福难享啊,封建社会虽然没有规定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但大老婆只能娶一个,其他都是小老婆,无论是薛宝钗,还是林黛玉,显然都不可能给人当小老婆的,更何况林黛玉还是个精神上的贵族,其爱情观也是如此,容不得任何瑕疵,正如其在《葬花吟一诗中所写,质本洁来还洁去,显然不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爱情,所以高鄂所续的后四十回当中,林黛玉在伤心绝望之时,最终焚稿断情而死,这基本符合林黛玉的性格。
所以说齐人之福难享,贾同学若不想做选择题,那得看他有没有不去做选择题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