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黑暗中待了许久,贾环眯上眼睛一会才慢慢适应了灯光,发现进来的正是秦红玉那名小婢女。
只见小婢女左手提着一只灯笼,右手挽着一只小竹篮,应该是给贾环送饭来的。
果然,小婢女放下竹篮,从里面端出来一碟馒头和一碗清水,放在贾环的面前,歉然地轻声道:“只有这些,贾公子将就一下。”
这副嗓音竟如黄莺出谷一样动听,又如山间泉水一般清澈。贾环微笑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的声音真好听。”
小婢女顿时红了脸蛋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在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贾环发现其本来涂得脏兮兮的小脸已经洗干净了,如粉雕玉砌一般,下巴上分明有一颗小小的红色胭脂痣。
贾环禁不住脱口道:“伱的小名可是叫圆圆?”
小婢女有点紧张地点点头,弱弱地反问道:“你是……小哥哥?”
贾环欣喜地道:“原来你真是小圆圆!”
“你……真是小哥哥!”小婢女激动得微微颤抖,眼眸里瞬间凝满了泪水。
贾环愣了一下,仿佛内心某根弦突然被触动了一下,无限怜惜之情涌上心头,眼神也变得温和无比,伸手抚摸了一下邢沅的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小邢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情不自禁便扑入贾环的怀中。
贾环既怜惜又心惊,小妮子这几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一边轻拍其后背,一边柔声安慰道:“哭吧,心里有什么委屈,哭出来就好了。”
邢沅哭了一阵子,情绪倒是慢慢平复一来,有点忸怩地离开了贾环的怀抱,低声道:“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衣服。”
在礼教大防的封建社会,男女之间的界线划得格外清晰严厉的,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而八九岁的小姑娘已经懂事了,邢沅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才做出此等逾矩之举,此时自然十分羞赧和后悔。
贾环倒没多想,摇了摇微笑道:“没关系,对了,圆圆你怎么会成了秦红玉这女匪的婢女?当年你和周嬷嬷不是到苏州投靠姨妈去了吗?”
贾环这一问,邢沅的眼圈又红了起来,正将口欲言,头顶上的船板便传来了一阵脚步。邢沅急忙擦干净眼泪低声道:“小哥哥你放心,姑奶奶其实是个面冷心软的人,而且向来一言九鼎,等她醒了后肯定会放了你的,大不了圆圆跪下来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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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皱眉道:“秦红玉似乎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