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守候之人在码头苦等月余,始终不见陈宁二人的身影。一番打听才知道,那艘本该在江州停靠的船竟然没有靠岸,径直向东去了。
陈家姑母知道这个消息险些晕厥过去,一家人多番打探才知道那艘船直接到了建康。
随后姑母派人前往建康打探陈宁的行踪,同时也试图弄清陈家被灭的真相。事情兜转了近一年,陈宁的踪迹始终无从得知,倒是安仁县传回的消息让这位远嫁的陈家人险些崩溃。
由于得罪的是主宰县城的冯家,陈家从上到下除了侥幸逃生的陈宁姐弟无一活口,而且全家人的尸体都以罪人的名义被扔在了乱葬岗中。
如今陈宁二人失踪,身为陈家唯一后人的姑母心急如焚。身死不入祖坟,甚至曝尸荒野不得安宁,这是俗世最令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最终见不得妻子悲伤的夫家人从江州启程,准备前往安仁县为陈家讨回公道。
他们到达安仁县时,冯生的死讯从衡州传回,冯程几近崩溃,根本无暇再关注也已破灭的陈家。
姑母夫妇二人花大价钱将陈家旧宅买下,并亲自前往乱葬岗收拾陈家人的尸骨安葬了城外祖宅中。随后他们一直在城中等待陈宁姐弟的消息,这一等便是二十年。
“等了二十年了吗?”
“是啊,夫人如今年迈,这些年因为思念宁小姐抑郁成疾,已经卧床许多时日了。听说这几日城中多有仙师出没,我便想着出来碰碰运气。”
“仙师大多不会理会凡人之事。”
“是啊,要是二十年前就好了。听我姆妈说,那时候城门口有位少年神医,专为百姓望疾。她就是当年被那位神医瞧出了隐疾,如今快六十了身体还十分硬朗。”
挚启没想到在一位少女口中听到过去的自己,也没想到陈宁的姑母为了亲人的消息,在安仁县一等就是二十年。想
起陈宁在陈家破灭后的凄苦人生,以及在建康不顾危险救下自己,最终却为自己而身死在种种,握着怀中金铃的挚启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外游历多年,也曾在几位名医手下学过些医术,不如由我去给夫人瞧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