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也太难走了。”
蜀地夔州郡连绵的群山中,一条外悬在崖边的栈道上,两道颤颤巍巍的身影正在上面摸索前行。
这条内倚峭壁,外临深渊的小路,便是蜀人口中的官道。望着左侧的无底深渊,两人倚着山壁深吸了几口气,继续心惊胆战的朝着高处行去。
两个多月的时间,挚启与陶真沿着山川令的指引,穿越了楚南、楚北两郡,终于在三天前来到号称难于上青天的蜀地夔州。
身为修行者的两人,自然不会将俗世传唱之词放在眼中。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当他们真正面对走在蜀道上时,才明白蜀地之险已经超越了仙凡界限。
进入夔州地界的第一天,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崖壁上下,盘旋陡峭之路后,两人不得不舍弃了代步的马匹。尽管川马号称踏山路如平地,可在遍布绝地的蜀道中,还是比不上双足踩地时的踏实感。
如今是深入蜀地的第三天,他们已经记不清弯过了多少座山,只知道以如今两人的修为,若是不小心冲下悬崖,恐怕也是粉身碎骨的结果。
沿着挂在崖边的栈道爬过了两个相接的山头之后,终于来到了一条狭长的坦途之上。而这条蜀地中难得一见的平坦谷地,便是出入夔州的路途上颇有名气的中转之地。
身前一个才进入驿站的信使跨马而出,借着马背在这条崎岖的道路上缓一口气。挚启和陶真避开疾驰的马匹,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客栈走去。
挚启并不想留宿客栈。可自进入蜀地开始,两人就一直在山中风餐露宿,已经许久没有安稳的休息。陶真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她从初入山时的兴奋不已到如今的沉默不语,已经在无形中展露了身心上的疲惫。
挚启也觉得有些累了,想到最多也不过惹些麻烦,两人便抬脚踏上客栈的门廊。
挂着“间生客栈”四个大字的旌旗已然斑驳,挚启推开客栈大门时,还在思考间生二字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