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宾主坐下,陶真执意坐在挚启身旁,不停的打听着这一年的过往,以及如何突然成了一位如此天才的药炼师。陶源则坐在主位,皱着眉头来回打量着他,眼中始终带着三分防备。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陶家还是盛情的款待了这位年轻的客人。陶家人丁并不兴旺,除了不多的几个下人,能坐在一起吃饭的也就陶源与陶真两位主人。
席间也大多是陶真说个不停,陶源偶尔插上两句试探的问话,挚启除了应付两人的询问之外极少开口。
陶源没有喝酒,这让挚启十分意外。饭间小酌,是南朝人席间最大的喜好。即便是家教严格如云韫,对尚在少年的挚启饮酒也没有反对到底。如此与常态不符的一顿饭,让挚启心中有些忐忑。
果然在这顿各怀心事的饭局结束之后,陶源便找了个借口将陶真支开。然后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酒壶,将挚启身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你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当是衡州人?”
“衡州安溪镇人士。”
“姜灵师妹出身庐州,且入门之后便与家中断了联系,按理说不该有一个相隔千里的侄子,而且还是个天赋高绝的修行者与药炼师。”
“这个…….”想到陶真已经忘了两人初相识的记忆,挚启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与姜灵的关系。
“不过你与偌寒涧又的确关系颇深,就连我那位向来跳脱的冰主师姐都对你另眼相看,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晚辈在若寒山的两年,多亏了姑姑与邰前辈的照拂。”
“按理说你也算宗门晚辈,来到陶家我应该开心才对。可你的身份实在是太显眼了些,不仅所有人觊觎你身上无忧殿的秘密,便是真儿怀中的那头小兽,就能引来无数人窥视。
若不是如今无忧山开启在即,四海修士皆汇往太平州,我这大门外恐怕已经挤满了各宗的眼线。”
“晚辈定当低调行事,不招惹强敌。”
“倒也不必太过委屈自己,偌寒涧虽然历来低调,但也从不怕事。你只需记住,若与真儿一同外出,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晚辈定不会让陶师妹身处险境。”
“如此便好,喝一杯吧。有菜无酒,你心中该怪师叔招待不周了。”
陶源一饮而尽,挚启哂笑一声,也跟着将杯中酒饮尽。一杯酒下肚,陶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挚启又想起了心中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