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骄阳照在江州界内,便以幽炎城最为火热。可今日原本早就该热闹起来的城中却空无一人,就连往日里行人如织的城门也紧闭着。
幽炎城正中心的高塔四周,正被大批的弟子重重守卫着,周围广场的柱子上,还挂着几个鲜血淋漓、生死不知之人。
而在高塔最底部的禁地之中,一个身着黑红色长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石台上,望着不远处色彩暗淡的火灵,双手紧握着“咔咔”作响。
“师父、师伯,你们二人虽然重伤未愈,但也不至于让三位年轻后生轻易将地火夺了去吧!”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整个火域中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响着。
“莫非你们还顾念着江漪那老婆子的恩情?百年前她明知火灵凶悍,却让你二人来对付它,落得重伤垂死的下场。如今她不过派了几个晚辈来,便不费吹灰之力将火灵取回,还让你们记了她百年恩情。师伯啊师伯,你是将她当作圣人,还是自己老糊涂了!”
“不过不打紧,你以为这样便能让幽炎宗伤筋动骨,重新蛰伏?这江州,不!整个南朝马上就会天翻地覆了,到时候的幽炎宗必定会大放异彩,你们就在这拭目以待吧!”
男子咆哮了一阵之后转身离去,这片火域再次陷入了宁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左侧的石门后发出一道悠长的叹息声。
离江州渡口还有一日路程的官道上,身骑快马的挚启与伏游二人风尘仆仆的停在路旁的一个茶摊前。他们已经连续赶了近六天的路,为的就是不错过船期。
起初他们还觉得来时不过三天的路程,回程断然是不会耽误太久的。可谁知地道潜行三四日,官道马奔八九天,他们能在明天赶到渡口,还是日夜兼程的缘故。
“你为何总将这瓶子攒在手中?”伏游发现挚启一路都在把玩装着地火之灵的瓷瓶。
“我在想将它用在何处。”
“你不知道?”伏游满脸难以置信。
“知道什么?”
“那日地道中你在我二人口中塞入甘草,我以为你当是一位‘炼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