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薄凉了些?”
“我从生下来就未觉得凉过。”
“这个笑话不好笑。”
“我知道你心有不忿,我也同样不忿,但我们生在宗族,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坏了宗族之事。况且我们与他们并不相熟,还值不上一时意气。”
“道理虽然说的通,但我心中过不去。”
“他们活着便过得去了?”
“活着能设法补偿,总会好受些。”
“你心怀愧疚是因为你活着,而他们死了。可若是他们活着,天命果的消息传出去,又要死多少人?到那时你岂不是又要对那些人心怀愧疚?”
“可是......”
“这世上每天都要死很多人,若是牺牲两三个便能少死许多人,说不得还是件善事。”
“即便牺牲的是你我?”
“这个嘛,我不知道。”
同一时间衡州城东一座大院之内,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女坐在月色下的石桌旁,看着院中深处聊着天。
“父亲,曾祖他?”
“我也不知道。你心有怨恨,但我希望你能谅解他。”
“他们三个都是天才,也都是我的朋友,尤其是屠大哥,更是我在常宁乡间的玩伴。”
“若是苏家没了,说不定你的那些朋友也全没了。”
“他们不会,而且为了苏家便牺牲三人,实在是有些......”
“自私?你现在觉得自私,是因为你还不当自己是苏家人,没有相熟的亲人同伴。而对于我来说,苏家便是我的一切,苏家人便是我最亲近之人。若是有一天为了苏家要牺牲我的朋友,也许我会犹豫,但绝不后悔。”
“也许我不该回衡州,不该回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