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崩裂,四处逸散。伴着一声脆响,下落的雷光微微停顿,往生剑转着圈倒飞而回。
挚启只觉得胸口一闷,但很快便缓过劲来。往生剑在临近他头顶的位置止住身形,然后立马又冲了上去。
天雷欲灭逆天之物,往生剑想与天争个高低。双方各不相让,在丹塔上空上演了一番光芒大战。
往生剑血光破空,即使在炽白的雷电之下也毫不逊色。每一次碰撞都削减掉部分天雷之力,而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挚启的微微不适。
它自身更是越战越勇,从被动迎敌到飞舞着左冲右突,很快将胳膊粗细的天雷消耗得与拇指相当。
“刺啦!”
在最后一声撕裂般的声响过后,光亮的天空猛地一暗。紧接着血色的光芒占据整片夜空,往生剑竟然生生将天雷劈散了!
挚启匆忙掐印,引导天雷逸散的灵力注入丹炉之中。往生剑盘旋在高处,挑衅一般嘲弄着翻滚的黑云。而回应它的,是黑云深处的滚滚雷声。
“不愧是这片天地中唯一能助人突破念境之物,竟然连天雷奈何它不得。”吴忧望着往生剑感叹道。
“可惜落在了一个不需要他的人手中。”
“那你为何不动手将它抢过来?”
听到凌焕低声埋怨,吴忧忍不住调侃起来。
两人都对这把剑的来历一清二楚,只是一直不愿意过多提及。如今吴忧北行在即,倒也没了太多顾忌。
“要是不知道往生殿的存在,我肯定会这么做。”凌焕苦笑了两声。“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无论当年的袁建,还是如今的挚启,甚至更远的执剑人,都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天才,为何却都死在了半途中。以至于这念引在南朝流转数千年,至今都未成就一位念境?”
“你没问过他们?”
凌焕摇了摇头,只当吴忧说得是玩笑话,不曾想却等来一个令他震惊的结果。
“我问过。”吴忧脸色一肃。“当年他们围攻无忧殿,我十分不解。明明我能走到南朝之巅,都是拜他们所赐,为何却一言不合要将所有东西都毁了。就算我成为念境的想法和天赋,但终究是他们眼中的一枚蝼蚁而已。于是我便问了。”
“结果呢?”凌焕声音急切。“可告知了你答案?”
“他们说我该死。”
“嗯?”凌焕愕然。
“于是这五百年的半梦半醒之间,我一直都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该死,怎样才能不死。”
“你想到了?”
“想到了,但不知道对不对。”吴忧又笑了起来。“而且我快死了。”
“这……”凌焕有些无语。“这和我提到的问题又有何关联?”
“我不知道他们看中的人为何没能成就念境,但我却知道,他们决不允许那些没被看中的人抢在前面,这便是我能想到的自己该死的理由。”
“念引一直在他们手中,旁人如何能破境?”
“凡事总有例外。”吴忧脸上散发的自信,根本不像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他们是要将一切有希望之人扼杀?”凌焕闻言略显紧张。
“放心,你不在他们的名单里。”